李惟昊剛剛唸完詩,門口處,也就是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些驚呼聲。看過去,都是些跟著探花郎來的閨中娘子。
杜誠明此時笑了笑,說:“可惜了,永和兄你只是個狀元,不是個探花郎,不然今日這些娘子就是為你而歡呼了。”
“為什麼這麼說?”常安微微抿了一口茶,問道。
“探花郎的條件很簡單,先是中了進士,然後容貌俊秀。”杜誠明解釋道,“說白了,人英俊,才華又好,誰不喜歡啊。”
常安也跟著笑了笑,此時李惟昊就拿起了一個酒杯,對著常安說道:“永和兄,此杯敬你。”
常安點點頭,就拿起茶杯跟他對飲,李惟昊喝完了,就直接坐到了常安的旁邊。常安掃視四周,那些原本站在門口的娘子們,也是各自尋了個好位置坐下來,而且這些位置無一例外,都是能看到李惟昊的位置。
杜誠明此時就問道:“探花郎,你的這些話都是去哪裡探來的?”
“全長安城中,除去曲江,自然數平康坊中的最多。我是去平康坊中摘的花。”李惟昊微微一笑,說道。
“那就沒有從中見到心儀的娘子嗎?”杜誠明此時就問道。
“沒有,”李惟昊搖搖頭,說道,“我的心儀之人不在這裡。”
此時常安和杜誠明的八卦之心就被勾起來了,都下意識地朝著李惟昊靠近了一些,前者問道:“不知清明兄心儀之人,姓甚名誰,是何方身份?”
“沒什麼身份,就是一個在田邊紡衣的農家娘子罷了。”李惟昊笑了。
“那清明兄的心儀之人叫什麼名字,可否方便告知我們?”杜誠明也是問道,“你告訴我,我替你出聘禮,叫你風風光光地把人家娶過門。”
“告訴性美兄倒不是不可,就是這聘禮便是不勞煩了。我有中進士的賞銀,這些做聘禮應當是夠了。再者說,聘禮多了,她也嫌鋪張浪費。”
常安和杜誠明都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
“確實如此,但是......”李惟昊此時就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了一個簪子,放到了桌子上,說道:“我還是買了一個這樣的簪子。”
常安和杜誠明此時就定眼看去,兩個人一看就愣住了——鑽石簪子!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相同的無奈。而李惟昊說:“這個簪子我見挺好看的,而且店鋪的掌櫃說,這是用來娶親用的,我就正好買來了。”
說完之後,李惟昊才抬起頭,收起了簪子。此時也正好看到了常安和杜誠明的那種奇怪神情,便開口問道:“怎麼了?可是我買這簪子不妥啊?”
常安此時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你去買的時候,有沒有報我的名字啊?”
李惟昊此時就覺得莫名其妙,說道:“為何要報永和兄的名字。”
“因為這個簪子是永和兄做出來的,一開始就是為了迎娶顧娘子用的,然後把製造這種簪子的權利交給了那家店鋪。”杜誠明就解釋道。
李惟昊愣了一下,但是又說道:“罷了,這是我用來當聘禮的,還要永和兄出面做什麼?”
“無事無事,我就是這麼說說。”常安擺擺手,說道。
三個郎君就這麼坐在原處,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殊不知那些別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畢竟放眼全場,也就常安這一桌算得上是“淨土”了。
“對了,永和兄,今日是曲江大宴,不如我們都作一首詩,來助一助興?”李惟昊此時就開口建議道,“性美兄要不要也參加一下?”
“我就不參加了,我寫詩不好。”杜誠明擺了擺手,然後說:“我當裁判,你們二人來比一比就好。”
“不比,只是用作助興而已。”李惟昊搖搖頭,說道。
常安拿起一個糕點放進嘴裡,問道:“寫什麼詩?”
杜誠明此時“嘿嘿”一笑,然後說道:“今日是曲江宴,而且我們中舉也就是在今天的事情,自然是要寫一些中舉後的詩了。”
“方才清明兄已經寫過了,先休息一會兒,永和兄先來。”
“好,筆來!”常安擦了擦手,說道。
而周圍的丫鬟自然是如此,隨後杜誠明又說:“不必拿紙來了,咱們就用先前的杏園傳統。”
丫鬟應了聲“是”後,就走開了,再回來時,已經是取了筆墨紙硯來。常安拿著筆,卻是不知道該寫在哪裡。但是此時,常安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個舞女站到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