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是不是被發現了?她只想逃走,忘記了來的原因,更忘記了來的目的,強烈的心跳和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壓得她透不過氣。
她甚至覺得他就站在門的那一面,只要她輕輕一推可是她卻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身份面對他。
一扇門的距離將兩個人分割在兩個世界,她不肯進來,他不能出去。
像仇人那樣冷冷的說:“呦,還沒死啊!”
還是說:“嗨,還好沒死,不然我到哪裡找對手去!”
亦或者假裝走錯了病房:“啊!抱歉,走錯門兒了,呵呵呵,這是95樓啊,我以為是59樓呢!”
手心不知不覺冒出了汗,她想後退,卻怕弄出動靜驚擾了門裡的人,只好像雕塑似的站著一動不動。
良久她聽到門裡傳來歐陽非白的聲音,清冽悅耳,他的非常緩慢,彷彿在壓抑激烈的情緒,他說:“謝謝!”
他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說給誰聽。
他說:“我們的賭約還記得嗎?”
記得。橫江的案子輸得人必須履行贏的一方的要求。
歐陽非白靜靜的坐在床邊,痴痴的望著窗外,目光幽遠,夏風吹起潔白的窗簾,像情人的手輕柔的撫摸過他的眉腳。
“記得我們在學校的情人坡許下的那個賭約嗎?”
何淺像被忽然抽空了力氣,有些站立不穩,原來他說的是是
她以為是關於橫江案子的賭約,卻沒想到
她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他後面寸步不離,一天到晚的嚷著“非白哥哥是方瑜的人!”而且見誰都說,人人敬畏的法律系大才子顏面掃地、情何以堪。
他無數次更正她,這種說法不對,這樣說他不就成了倒插門了嗎,應該反過來說!
方瑜不從。
一番威逼利誘擺事實講道理皆毫無作用,無奈之下他只好拉著她奔到情人坡,在三生石前立下賭約,如果哪天方瑜將韓非白光明正大的打敗,那麼韓非白願像全世界宣佈:韓非白是方瑜的人!
這個賭約她怎麼可能忘記,這是她當年學習生活中最大的動力,她要優秀得足以和他匹配!
最後呢
何淺微微顫抖,不願再回憶下去,她緊緊握著拳頭,想要壓抑中奔湧的情緒,不讓自己吼出來,歐陽非白,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過去,就真的不應該對方家做出那樣的事情!
“對不起”很輕很輕的一句話,幾乎淹沒的風中,無力而蒼白。
何淺緊緊閉上眼睛,忍過心理那番絞痛,如果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問題,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悲劇!她不再顧慮那麼多,轉身就走,卻聽見他低低的說:“橫江的案子我不會放水!”
她滯了一下,卻並沒有停留,越回憶就越放不下,越放不下就越恨,果然,恨是愛的衍生物呢。
可是,她堅定離去的腳步,此刻,踏碎的究竟是誰的心?他的,還是她的?
橫江的案子牽涉到瀚宇集團,而瀚宇集團是歐陽家的支柱產業,只要和歐陽家沾邊兒的事都能成為媒體炒作的噱頭,這次,不用歐陽非白做手腳,橫江的案子已經被炒得沸沸揚揚。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有一部分媒體站在了弱者一方,為勞動者鳴不平,而大多數媒體更多關注的是歐陽非白和何淺的第二次對決,如果說第一次何淺是單槍匹馬,那麼第二次呢,在葉辰光明正大宣佈了和何淺的戀情後,葉辰會坐以待斃嗎?葉氏會作壁上觀嗎?相對於此,歐陽清源會冷眼旁觀嗎?
何淺究竟是什麼人物,竟然能夠將兩大家族牽扯進去?
何淺下午便出了院,匆匆找到吳桐的住處,正好碰見要外出的吳桐,她見到何淺就躲,何淺三步兩步截住她的去路:“吳桐!”
逃無可逃,吳桐怯怯的說:“何律師!”
何淺柳眉沉了沉:“吳桐,你在躲我嗎?為什麼?為什麼不接電話?”
吳桐只是搖頭,臉色憔悴:“何律師,我不想打官司了,我可以到別的地方再找工作。”
“不想了?是不是橫江的人找你麻煩了?”
吳桐的臉刷得白了,她是個不會隱藏心事的女孩,她諾諾的搖頭,不肯說話,眼淚卻不住的往下掉。
何淺不忍再逼她,只好噓噓抱著她拍她的背:“不哭,不哭,到底怎麼啦吳桐,告訴我,我一定最大努力幫你。”
她耐心的陪著她,一遍遍的安慰她,折騰了好一陣,吳桐終於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