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睛,柳生一米八五的個子,站在距離她十毫米的地方,儼然一堵結實的牆壁,他笑眯眯的看著她,眼睛裡全是瞭然。
何淺有些窘迫的呵呵傻笑了兩聲:“柳醫生好啊,這麼快就吃過飯了?”
柳生饒有興趣的回答:“還沒,本來正在吃的,某隻禽獸非要我來看看他的病人吃了飯沒有,依我看”他上下打量她,“她應該吃過了,打算出來散散步,消化消化。”
呵呵呵呵,何淺無奈的乾笑,柳生太聰明瞭,聰明得讓她總有被看穿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不好,怎麼個不好法呢,就好比你在陌生人面前裸奔,非常沒有安全感,她下意識的想要離他越遠越好。
柳生顯然不這人認為,他往她跟前湊了湊,她不自覺的往後退,試圖和他保持距離。
“你叫何淺?”柳生眯著眼睛問。
何淺被問得莫名其妙,病人的病歷上不是都有嗎?但她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他琥珀色的瞳孔瞬間濃縮,彷彿一隻盯著獵物的獸:“學的法律?”眸子裡印著她的倒影。
強烈的壓迫感像她襲來,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戒備的想,為什麼要問這些?
她遲疑的點頭。
“會珠寶設計嗎?”他的臉幾乎快要湊到她的臉上,語氣清澹,彷彿朋友間閒來無事的問候,壓迫感卻更甚,何淺嗅到了濃濃的敵意。
她微微躲開他,平復了心情答道:“一竅不通。”
他眯著眼睛打量她,滿滿的敵意,毫不掩飾。
何淺可以很確定的說他是討厭她的,可是,為什麼!
她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勾起完美的笑容,沉靜,犀利:“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得罪柳醫生了。”
柳生愣了一下,他著實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大膽直接的問出這樣的話,他剛才那個樣子,如果是一般人早嚇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這個女人是不知者無畏,還是胸有乾坤?
笑容如春風化雨般在他臉上淡淡的暈開,雨中卻帶著冰渣,他說:“那倒沒有,只是我對何小姐很感興趣罷了。”
他聽下觀察她的表情,她沉靜的外表下出現一絲裂痕,雖然只是一瞬間,卻沒有逃過他犀利的眼睛。
他譏諷的勾了勾嘴角,語氣明顯冷了幾分:“有些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葉辰再笨也不至於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勸你不要自以為是,更不要打葉辰的什麼主意,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何淺怔忪的看著他,什麼跌倒兩次,什麼自以為是?他把她當成了誰?還是她長的很像勾引好男人的狐狸精?以至於所有的人一見到她就認為她要施展媚術?
她自嘲的搖頭,罷了罷了,她確實勾引過男人,也不枉這個稱號,她甚至有些感激的淡笑著說:“謝謝你,我知道了。”說完徑直穿過他,擦肩而過的剎那,她的心已經平靜再沒有一絲波瀾。
徒留柳生愣愣的站在原地,被她沉靜淡定的氣場震撼到了,他的話雖然隱晦話卻難聽,她竟然那麼坦然的微笑以對,是他認錯認了,還是她真的變了?心理學精神學雙學位博士的他第一次束手無策。
柳生的話她並沒有往心裡去,如果當時她能稍微多分些精力在葉辰身上,他們後來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可是命運有時候就是被這樣謹小慎微的細節改變。
歐陽非白在尊貴VIP六號病房,何淺迷了好幾次路才找到正確的方向,遠遠的她就聽到前面的病房裡傳來乒裡乓啷的聲音,還有沙啞的怒吼:“滾,都給我滾!她在哪裡?讓她來見我!”
然後是護士輕柔細軟的勸慰:“歐陽少爺,您冷靜一下,您的身體仍需要休息啊”
小護士被歐陽非白殺人的眼神嚇到,不敢再說。
一個年級稍微大點的護士大媽趕緊上前勸道:“歐陽少爺,不是我們不讓您見啊,這是柳院長的吩咐,我們也只是聽指示行事”
“柳生的指示?”不待護士說完,歐陽非白冷邪的問。
護士大媽沉默,沉默的意思就是預設。
歐陽非白咬牙切齒:“柳生!”
何淺也微微驚訝了一番,沒想到柳生那麼年輕三十歲左右竟然是這家豪華醫院的院長,怪不得對葉辰有恃無恐,想來也是,獅子的同伴怎麼可能是小綿羊呢。
歐陽非白口中的“她”又是誰呢?
何淺在距離們三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房間內忽然陷入沉寂,樓道里靜得彷彿能夠聽見空氣流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