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怪”
年羹堯被打,先是憤怒極了,而後見靈兒十分激動的樣子,走上前,問道:“什麼賣身契?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氣憤?”
靈兒看他緩緩逼近,偉岸的身材擋住了眼前的視線,她緊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雙後支著石橋上的欄杆,驚慌的亂喊道:“你不要過來,在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年羹堯信以為真,生生止住了逼近的腳步,問道:“獨孤瑾對你做了什麼?”
正文 第三卷 莫使金樽空對月;第三章 雨打中秋 上
中秋佳節,是秋日裡最美好的時光。中秋前夕,人們不願它轉眼消逝,所以提前預備和延長著這美麗的瞬間。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在這個人月兩團圓的日子裡,月難圓,人不眠。
揚州小築
夜深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恨。秋雨敲打出動聽的旋律,纏纏綿綿,如泣如訴。聽著窗外屋簷下滴滴答答的雨水聲,一種纏綿悱惻的情思像窗外的綿綿秋雨一樣從心頭緩緩升起。
胤禛放下手中的文書,移步到了門口,院子裡那一片片泛黃的梧桐葉,就像利箭一樣,無情地搖落下來,深深地刺痛了胤禛的眼睛。
默訴相思,秋也涕然。是不是秋雨綿綿如淚滴紛紛,在追憶逝去的紅顏?是不是落葉聲聲亦是秋在輕輕嘆息,為昔時的人面不知何處去而悲傷?
胤祥從雨中一路小跑的到了胤禛身邊,提議道:“原來四哥也睡不著,今夜是中秋,要不咱們去燕子那裡喝點酒,如何?”
胤禛聞言不禁眉心一顫,他疑惑道:“燕子?是靈兒的那個姐妹?”
胤祥很納悶的看著胤禛,那次見靈丫頭哭著走了,以為他們鬧翻了,所以也沒敢在他面前提起過。難道四哥不記得了麼?
胤祥有點擔心的看著胤禛,問道:“四哥,你不記得了,上個月,靈丫頭和燕子特意來看咱們”
胤禛努力的在腦海裡翻尋,難道那天那張朦朧多情的臉,是她?這麼說來,她還活著。
興奮和激動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嘩嘩啦啦地從他的心理傾瀉了出來,他再也無法隱藏那份難以忘懷的眷戀,急忙道:“她們在哪?咱們這就過去!”
說著,胤禛一頭扎進了冷雨裡,胤祥見狀急忙拿起屋裡的油紙扇,追了出去,道:“四哥,你新傷初愈,當心淋壞了身子!”
煙雨濛濛裡,年羹堯迎面快步走來,胤祥為胤禛撐著傘,淡淡一笑,道:“看來今夜睡不著的,不止咱們兄弟倆!”
年羹堯走到他們跟前,對著胤禛拱手說道:“今夜中秋,奴才在聽香水榭備下了酒菜,特來請四爺移步!”
見胤禛面色閃過一絲為難的猶豫,胤祥在胤禛耳邊,輕聲道:“靈丫頭就在聽香水榭!”
胤禛聞聲,薄唇在冷峻的臉上劃出一抹無比滿意的弧度,道:“難得亮工處處為咱們著想,不去的話,豈不辜負了他的這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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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香水榭
殘雨敲窗碎心腸,獨孤瑾狼狽的醉趴在桌子上,飲了一口悶酒,沉吟道:“漸消盡、醺醺殘酒。危閣回、涼生襟袖。追舊事、一餉憑闌久。如何媚容豔態,抵死孤歡偶。朝思暮想,自家空恁添清瘦。”
靈兒從銅鏡裡看著把苦痛都寫在臉上的獨孤瑾,沒想到他這樣一個變態冷血的殺手,也有這般兒女情長的一面,實在難以想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能把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江湖浪子,折磨成這般狼狽模樣。
獨孤瑾繼續往嘴裡灌著酒,靈兒也不搭理他,素手捏青黛,對鏡專心的畫眉,房間變得安靜極了,惟有窗外的秋雨若有若無的飄著,懸在空中象一個說不完的故事,沒有開頭,也看不到結局。
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像一幅沒有盡頭的畫卷。雖然天氣不好,但是河面上的花船畫舫依舊燈火闌珊,熱鬧非凡!
畫舫裡飄著濃郁的桂花香。客來秦晉齊魯,歡聚品瓊漿。醉裡填詞遊戲,又唱琴簫古曲,竹影舞蕭牆。胤禛,胤祥和年羹堯等人坐在絕佳的位置,推杯換盞間,胤禛心緒不寧,時不時的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遺失的珍寶一般。
雨夜,最能暈染女兒家的寂寞心事,但又能,訴與誰知?相思離苦化雨愁,唯有在絲竹歌舞裡,揮灑著或痴,或怨,或酸楚,或苦澀的愛恨情愁!
飄渺如煙霧的輕紗飄搖,舞臺中央,燕子那雙水亮的杏核眼瞥了一眼。嘴角依然微笑,那一笑,落雁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