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這些,像是一團模糊的粉紫色霞光,籠在他的夢境裡揮散不去卻又異常甜蜜。他似乎也不願就此告別這美好的景象,徘徊其中,告訴自己這只是個夢而已。
這隻能是個夢,她那麼年輕活力的女孩不屬於自己,雖然自己一直在盡力的改變她使之成為一個成熟的女人,可是他能改變的也只有這些表象而已,至於許嘉的內心,他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罷了罷了,自己只是想找個合適的女子結婚而已,感情這東西可以再培養。他告訴過自己這件事不能在平心而論了,而是要用頭腦去分析的。
霞光漸漸淡了,張顯無奈的睜開眼睛,眼前的女子很熟悉,定睛一看,原來是範詩言。
範詩言見他醒過來了,高興得兩眼泛光,興奮的說:“你醒啦?”說著上去幫張顯掖被角,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他的下巴,張顯為之一振。
她的手指冰冷,該是醫院裡太陰涼她又一直坐在這裡沒動,那冰冷沾到自己滾燙的體溫上倒是有些舒服。張顯看著眼前這個女子有些失望,可畢竟人家在這裡坐了這麼久,還是報了一個微笑。
“辛苦范小姐了,沈逸悅呢?”張顯四下看了看,心想這傢伙剛剛還數落自己不小心呢,怎麼這會就沒人了呢?
“悅悅去買飯了,你打電話時正好我在跟她在健身中心,於是我也跟過來了,還好你沒事,把悅悅急壞了呢。”範詩言眼中的興奮漸漸退去,只剩下淡淡的柔和。
張顯笑著點頭說:“那就麻煩范小姐了。”張顯的語氣淡淡的,像是無意識的把範詩言往外推一樣。
“你再這麼客氣我可是要生氣了!”範詩言佯裝不高興得努著嘴把臉扭到一邊。張顯見狀慌忙想勸,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吶吶的笑。
好在沈逸悅回來了,見張顯醒了興奮的差點把手裡的飯菜揚出去,可眨眼工夫又變了臉色,把張顯從頭到尾數落了一遍,諸如不會照顧自己之類,全然是張顯當年數落她的翻版。
坐坐聊聊了一下午,吊瓶打完了,張顯覺得好了許多可以自己回家了,可沈逸悅又偏不放心硬是要送他回去才安心。張顯看看這個精神抖擻的準媽媽心想大概女人都這樣吧,還沒懷孕呢就母性氾濫了。
到了家張顯覺得勞師動眾了這麼久有些不好意思,想留兩人吃飯又實在不愛動彈去下廚,正好沈逸悅接了個電話好象有什麼事,張顯還不等她張嘴拒絕人家,便說:“有事就先走吧,我也好休息一會。”
沈逸悅看看他還算恢復的不錯便也答應了,拎起包包正要叫範詩言一起走時,範詩言說:“你先走吧,我再呆一會。”說著衝沈逸悅眨巴眨巴眼睛。
沈逸悅會意,也確實覺得自己在這有點礙手礙腳,於是也不多說,轉身便走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張顯的心裡像是五味雜陳,奇怪詭異的說不清楚。
他似乎很擔心範詩言的留下,而更擔心的是呆會許嘉回來看到他們倆的獨處。但是這種擔心張顯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琢磨出來的,直到他聽到許嘉的鑰匙轉動房門的那一刻,他才清晰的知道,原來自己是如此的擔心。
如果這是表白(上)
初秋大雨過後的下午,天空像被水洗過似的潔淨蔚藍,晚霞抹在天邊像是塊漸變顏色的畫布,從鮮紅過渡到清藍。許嘉故意的踩著地上淺淺的積水“啪啪”做響,看著四周濺起的水花,覺得就像是自己心中的快樂般活潑生動。
許嘉為自己可以看到的美好未來和向那未來行進的路途興奮喜悅著,她甚至已經在腦海裡想好一會到家要做些什麼,先把今天的單詞和句子認真複習一遍,然後再預習一下明天的課程。
不行,張顯那傢伙一定要自己先做好晚飯才能放她去做自己的事。想到了張顯,許嘉腳下便像踩了電門一樣,恨不得幻做清風一下子就到家。
可到了家開啟門的那一剎那,許嘉又呆住了,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冉冉升起,她見到地上整齊擺放著一雙她不認識的女鞋,白色的高跟鞋,應該不是沈逸悅的,那傢伙自從認識她就一律是平底。
她不由自主甚至自虐的想到了三個月前的那雙紅色高跟鞋,側耳聽聽,還好沒有此消彼長纏綿繾綣的聲音。許嘉淡定了一下精神,心想也許是張顯的朋友呢,自己也太大驚小怪了。
再往裡走些,許嘉聽到這樣的女聲“張老師快開學了吧?開學後很忙麼?”聲音很熟悉,像是前幾天還剛剛聽過,許嘉換了鞋往裡探尋著。
起初她希望兩個人在客廳這樣光明可見,專門用來會見朋友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