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清河忙用手背抹臉,攤手一看,手上都是汙泥。
一彥大笑,“大花貓哦。”連著用竹竿挑了一些水和泥,灑到她的臉上。清河憤懣地看著他,低頭不說話了,只默默抹臉。
“不會吧,這樣就生氣了?”一彥丟了竹竿,走到她身邊,掏出塊乾淨的帕子,沾了水幫她擦拭。清河的眼睛紅紅的,抱起了膝蓋,光裸的腳踏在竹竿上感受到一片涼意。臉上的泥和水很快就擦乾淨了,一彥洗淨了帕子,鄭重地塞進她手裡,捏捏她的臉,“不生氣了,嗯?”
清河不理他。
一彥無奈,也陪她坐在竹筏上,學著她的樣子支起膝蓋,“大不了我以後不逗你了,好不好?你要是不開心,還可以打我出氣。”
話還沒完,清河幾個拳頭雨點般落到他身上。一彥哀嚎一聲,被她壓著騎在背上,揪住後領提起來,“你還使壞不?”
“不敢了,咳”一彥被她勒地快喘不過氣,小臉憋得通紅。清河才放開了他,狠狠揪住他的耳朵,還不解氣,使勁扭了幾下。
一彥大聲嚎叫,聽起來分外淒涼。
清河可不會再上他的當了,只當沒聽見他,站起來,又在他背上使勁踩了幾腳才罷休。一彥摸著背站起來,“還以為你是個溫柔的,現在覺得,女人都一個樣,母夜叉”
後面的話放地很輕,清河基本沒有聽到,狐疑地看了他幾眼。
一彥微微笑著,舉起雙手,“我不對,我不對。”
清河輕哼一聲,抓了竹竿,狠狠紮在水裡,去捅水裡的蘆葦,發洩自己心裡的不滿。累了,她就躺在竹筏上休息,閉上眼睛。
這一片水域寬廣而深長,一眼根本望不到盡頭。
水域兩邊是茂密的水草,中綠色的睡菜在水中盪漾,已經開出淺白色的花。其間混著淺綠色的萍蓬草,淡黃色的小花像一隻只金色的小燈籠。向上地面慢慢升高,依次是枯黃的葦草和一些叫不出名的小花灌木,更高的地方是幾棵胡楊木,根莖結實,紮在水裡。
竹竿漾起清澈的水波,漣漪緩緩盪開,化為一個個圓暈。
清河躺在上面,望著頭頂的藍天白雲發呆。
一彥丟了竹竿,也躺到她的旁邊,側過身,用手支著下巴。
“你看我幹什麼?”清河渾身不自在,轉過身背對他。一彥從後面抱住她,不管她的掙扎,輕輕吻著她的耳垂,“你很喜歡這裡嗎?”
“我喜不喜歡這裡,和你有什麼關係?”
一彥笑道,“當然有關係了。”
“有什麼關係?”
“你要是喜歡這裡,等我做完了我的事情,我就陪你到這裡,在水上搭一座小竹樓,每天早起打漁”
“神經病,你想太多了吧?誰要和你唔”
清河在竹筏上掙動,一彥捧著她的臉,在她大張著眼睛的時候,放肆地親吻著她,汲取她的呼吸和柔軟,連她的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也睜著月牙般的眼睛,彎彎地、笑眯眯地、把她眼底的情緒一點一滴都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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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的呼吸逐漸不穩;鼻息間都是他的氣息;她努力想喘氣;卻始終有什麼桎梏著她。她大張著眼睛;呼吸越急促;就越難以吸氣。良久;一彥才放開她;撐在上方笑道;“連線吻都不會了嗎?緊張成這樣;我會以為你愛上了我?”
“我呸!”清河左右看看,舀了抔水摜到他臉上。
一彥縱身一躲;在竹筏邊一跺,穩住了身形。竹筏在波浪裡不住搖晃,漾出一層層深淺不一的漣漪。清河覺得有點不對勁,忙從筏上站起來。竹筏的繩結鬆散了,一根根竹竿居然在水面上盪開,嚇得清河魂不附體,一俯身就靠趴到了一彥身上。
這裡的水看著不深,一彥卻知根知底,知道越是往深處去,深度越大,抱了清河在水中游向岸邊。
好不容易上了岸,兩人趴在草地上的一棵胡楊木上休息,渾身都溼透了。
一彥看著她笑,“落湯雞。”
清河冷笑,一擦臉上水珠,“你就比我好了?”
一彥拱手作揖,神色笑誕,“比不上比不上。”
明知他在取笑自己,清河卻無可奈何,狠狠瞪了他一眼,拉了拉黏在身上的溼裙子。一彥的目光饒有興味地在她身上流連,讓她不自然地護住胸口。溼透的衣料沾在身上,隨著夜風慢慢變冷。
一彥拉了她,上了岸的更高地,往前走了幾步,終於在一塊墳地附近找到間木屋,只用鐵絲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