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誘人長腿掛在腰間,他挺腰深入,壓迫著她身體最柔軟一處。嘴角一抹興味盎然的笑,壞得讓人咬牙。“今晚同秦子山徹底撕破臉,明早新聞就要播,市郊黑幫火拼,警察替我統計死傷人數。秦子山手臂中槍,但腿腳快,一轉眼跑個沒影。嘁——窩囊廢,只配做擦鞋仔!”
他兩眼發光,嗑過藥,越說越興奮。
有溫玉潑他冷水,咬牙問:“請問跟我有什麼關係?陸生貴人事忙,何必總來找我麻煩?”
“我殺人,一顆子彈打爆一顆人頭!血噴出來我就想到你,想到你的臉,你的身體,想得我個大雕要爆炸——”陸顯翻過身,高大身軀擋住月光傾瀉,成為一道影,全然將她籠罩,他認認真真說著限制級語言,“溫玉,怎麼解決?都是你的錯。”
溫玉被他狂熱眼神驚住,陸顯喝醉酒,腦充血,又興奮過頭,如同吞掉一整瓶偉哥,無藥可救。此時此刻,反抗只會令他失控,哄騙,暫避,才是最佳方案。
她一反常態,溫言軟語,誘騙他,“你先起來好不好?我怕阿姊醒過來大叫,我的臉都丟光,還要被大太剃光頭髮趕出家門。”
陸顯醉意上翻,又蠢又呆,一挑眉,如同演老派戲劇,“有我在,誰敢碰你!”
溫玉想叫他出門左轉,先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怎樣一副春情盎然的蠢樣子。
“知道你最犀利,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陸生不是說最中意我?難道不肯多等一晚?”
陸顯皺著眉,大約是在思考,或者繼續放空。“你滑頭,一時一個樣,不能信。”
溫玉循循善誘,“你不信我?不信我會獻身,還是不信我”她抬起頭,輕輕親吻他緊鎖的眉心,猶似春風拂過的溫柔,“不信我也喜歡陸生?”
酒醉的人是單細胞動物,陸顯的心情為這一句話瞬間轉好,碩大頭顱在她胸前磨蹭,男人喝醉酒,智商直降入負值。“你從沒有主動親過我。”嗯,陸生今夜三歲半。
溫玉柔聲說:“你回視窗我就主動親你。”
陸顯想一想,似乎認為交易合算,於是忽略身下快要頂破牛仔褲的大口徑槍炮,在窗邊站得直直等她來履行諾言。
可怕的是他執著地等,不肯彎腰屈就,給她多出一道難題。
溫玉只好搬個凳子,令自己高過這個參天大樹一般的男人。微微側臉,低頭,印上他散發著酒氣的嘴唇。
菱形,略薄,時而壞笑,時而緊抿的唇。
他似乎睡著,一動不動,她樂得輕鬆,即刻離開。
輕而無痕的一個吻,明早醒來誰還會記得,溫玉這個小矮子站在圓凳上吻過陸顯這位巨人。
噓——月亮看見。
“你走不走?”溫玉搬過他的頭,面向外。
陸顯似突然清醒,伸手勾住她後腰,將她從滑稽可笑的凳子上挪開,抱緊在臂彎上。告知她,“這不叫作吻。”
一隻手托住她挺翹的臀,一隻手壓制她企圖逃脫的後腦,她的唇便要乖乖送上,任他攫取、品評。
菸草的苦,烈酒的香,殺人搏命的血腥都在他霸道侵入的舌尖上,他迷醉、瘋狂,如颱風過境,翻天覆地,掃過她口中每一處甜蜜,嘗過她舌尖每一句細碎低吟。
一個吻如天長地久,無盡無期。
他笑著說:“這才是‘吻’,不過只可以跟我做,在我面前脫衣,在我面前喝醉,只對我敞開腿發騷。”
溫玉滿臉通紅,只覺得他真真假假沒有一句話可信。不由怒從心生,一拳砸在他肩上,無奈沒有半點效果,只得催促,低喝,“你到底走不走?”
他的手指穿過她海藻一般的發,他看著她的眼睛,鄭重道:“我走,是因為尊重你。但是溫玉,你能逃到什麼時候?”
溫玉道:“多一天是一天。”
陸顯承諾,“等我做話事人,再娶你當龍興大嫂。”
不等她反駁,他便沿原路返回。
可憐胯*下小兄弟還不認栽,翹個沒完。
陸顯來無影去無蹤,愛情電影改作武俠片,飛簷走壁夜半決戰。
等一等,他方才是不是說發達之後再來娶她?
果然是喝醉酒吃錯藥,整個人都不清醒。
可是溫玉,自認為冷靜自持,聽過這一句半真半假表白,亦不能免俗。嫵媚夜色中,悄悄上揚的嘴角,新月彎彎弧度,不聽指揮,兀自洩漏少女心事。
或許這不過一霎那心動,一秒短促怦然,甚至不能稱作*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