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老掌櫃忙是擺手攔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這等離奇之事,卻不會足有九成相似?”不忘招呼了店內的夥計們好生照料生意,此番不再停留,已是甩開了步子往對面油鋪裡去。
看著身影沒入對門店堂之內的老掌櫃,眾人才紛紛將目光轉回桌面之上,只是還不時討論起今日這,猶如戲文之中的場景來,也是感受頗多!
已是有人提議,今日酒樓偶得的訊息,自該納入那半場休息時的小段之中,也算是終得完美了。更有人忍不住讓人取來了筆墨,便已是擺開了陣勢,筆走龍蛇落在紙面之上咯!
再看那頭的始作俑者,早已結好了酒錢,也隨著剛才老掌櫃的腳步,直奔對面油鋪去。入得店內,只見一旁櫃上老掌櫃正與他家賬房低聲言語,不免輕咳了一聲,提醒道:“老頭也算當年的知情人,勞煩小哥與我引了路,索性有始有終,將這一好訊息親口告訴了他們母子,才算是功德圓滿!”
☆、第二百二十七章 急信入京(上)
原本還覺唐突的兩人,聽得這位所言誠懇,不禁互望了一眼便已點頭認同了下來。雖不知那母子倆會否願意一見,可那份思鄉之情怕是關鍵所在,既然那案中惡人已被判罰,自當迴歸故里才是道理。
略低聲言語了兩句後,就見這油鋪的賬房已是領在前頭,引了兩人向隔了兩個門臉兒的書場而去。
當藺管事頭一回見著那斷臂婦人後,亦是小吃一驚。果然是在屋內整理賬目,只是滿頭的銀絲已然是年過七旬老婦所有,卻赫然出現在這未及半百的婦人頭上,不免使人驚愕非常。
再看一旁的小賬房,已是抬手同幾人分別介紹起來。那旁酒樓的掌櫃自是不必說了,即便少有言語卻也是打過照面的。也惟有這旁的藺管事很是陌生。
但當聞言是打今日聽書後,在酒樓用飯時,偶然提及曾在別處得了極為相似的舊案,方才起了心思特來道明詳情的,不覺讓對面這白髮婦人震在當場!
“原是早死了這份心思,漫說那黑了心腸的惡人已被責罰,即便這些年來尋了往來的客商,悄悄打聽過些城內的情景,也都是半點不曾聽說過有關當年那樁。”聽著那白髮婦人的哀嘆連連。
這旁的藺管事也隨之低低一嘆道:“本就是設及那衙內,自是不敢四處張揚,再則也已過了幾載時日,當年知曉全部實情的也是有限的很,何況如今再欲尋人來問,就更是知之者甚少咯!”
“聽得老哥這般一說,也頗為有理。仗勢欺人的本就是知府家的內弟,而另一頭疏於監管自家下人的,也在朝中為官,無論哪家怕是不願意將此樁鬧大。才是。”
“再加之,我師孃家又是普通商戶罷了,愈發使得那惹事的衙內毫無顧忌,重判了那盧家的下人,也大可一了百了!”一旁的小賬房也已是憤憤補了一句來。
想這青年賬房也是貧家出身,家中老父本是挑擔叫賣的貨郎,不過一家子的心底卻是不錯。當年虧得他們家接濟,才使得輾轉逃來此地的母子倆,得了那半間安身之所。
而他家空出的那半間庫房,也在往後三年內。成了這柳家母子的安身立命所在。雖說是逃命在外,卻終歸是商戶之家出身,對於生意買賣一事本就是再熟悉不過的。
先有幫存著小賬房家賣出些散貨起。他母子二人倒是尚可自己養活自己。再後來有了些許本錢,又瞧見集市熱鬧非常,便也學著那些走街串巷,手跨竹籃專在酒樓中賣些小食的婆子一般,轉而做起了這門小生意來。
也正是此時。一身背竹簍領著個半大的孩子,雙雙在酒樓叫賣小食的母子倆,卻引起了眾人的關注。逐而成了書場東家的左右手,又是經歷了幾年的歲月。
此刻是不提也罷,只是萬萬不曾料到當年那樁舊事,卻被非那盧家所為。而是另有隱情在其中。對於那旁一直視盧府為自家仇人的白髮婦人,定定出神了好半響。直到被自己代夫所收的徒兒那句憤憤之言,才稍稍有些清醒:“可容婦人多問一句。那樁相近的舊案所發之地可是在?”
“離京畿最南的府城足有三日車程,就是那毅州府城中,東面集市旁的巷口第三家門臉兒!”還未等藺管事報出那鋪子的名頭,那柳家老孃已是猛地站起身來,卻因壓不住心頭重擊。已是激動得不能張口言語了。
見如此情景,還有多問。定是錯不了!這食客口中的鋪面。必然就是他柳家的產業所在。一旁的小賬房最前回過神來,深深給這旁的藺管事施了一禮,忙又扶過那頭的師孃緩緩坐穩。
這才低聲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