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襄笑意更甚:“哦?為何?我覺得這買賣並不虧呢。”
雖然秦襄的話惹人生氣,但此時面對外人,她必須分清輕重緩急。
蘇然冷哼一聲,對何素娥不假辭色道:“請你聽清楚,此時坐在上首的這個男人——秦襄王,是我的男人,他是當今世上舉世無雙的英雄,有足夠的謀略和手段達到君臨天下的目的,而你送來的東西,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兒,可有可無!若是接受了你的提議,威名赫赫的秦襄王豈不是成了靠後宮才能維持朝堂平衡的君主?呵呵,這樣的帝王也不過爾爾,我還看不上!”
這番言論囂張至極,簡直弄懵了何素娥,她一臉荒唐的表情,張口結舌了半天,也只問出了一句話:“這,這是什麼話,簡直聞所未聞!”
“這話的意思是:我將是景鴻從今往後唯一的女人!我會陪在他的身邊,愛他,懂他,尊重他,支援他,想他所想,忠誠待他,而他,亦會同等待我!所以,什麼貴妃皇子的主意,你們就不要打了!”
“你瘋了!”何素娥尖叫出聲,她下意識地去看秦襄的反應,卻發現秦襄也怔怔地盯著蘇然,眼眶中好似有光在閃動。
“回去告訴何家的長老們,我秦某人無福消受你們的美意了。”秦襄聽完了蘇然如宣誓般的表白後,心情極好,他走下座來到蘇然的身邊,牽起她的手握在手中,頭也不回地對何素娥發話道。
而這句話,也判了何家的死刑,何素娥原本還想再做挽回,卻被守在門口的楊錚強行帶了出去,她在離開的時候,雙腳都是虛浮的。
何素娥離開後,秦襄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拉著蘇然的手輕輕揉捏,低頭淺吟道:“這就是你想跟我坦白的話?”
被何素娥一刺激,蘇然確實頭腦一熱,說了些“驚世駭俗”的話,但她對方才的言行並不後悔,甚至有些慶幸,多虧了何素娥,她才有勇氣把憋在心裡的想法一口氣說了出來。
但是蘇然覺得,剛剛所說的那些,還遠遠不夠。於是她一言不發地拉著秦襄坐下,和他肩並肩挨在一起,摩挲著他骨骼分明的手指,緩緩道:“還有些事要和你說,只是你可能不愛聽和你分開的那段日子,我寄宿過一個農家,他家有個兒子,年歲與我相當,對我極好”
她剛說了這一段,秦襄就倏地抓緊了她的手,神情也變得凝重。蘇然無視了他,接著說道:“後來我們一路逃難,他無微不至地照顧我,那時候我還以為,他只是心腸不錯的人,直到有一天我們在路上遇到戰亂,我差點被踏死在馬下,而他奮不顧身地把我護在懷裡,我才意識到他對我的情誼”
蘇然說這話時,是很平淡的敘述語氣,神情也不見波瀾,可是僅僅聽了這樣的幾句話,秦襄就顯得十分煩躁了,他頗為不耐地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們失散了,”蘇然平靜地敘述著,看見秦襄明顯送了一口氣的樣子,將話鋒又一轉,“但是,後來我時常在想,也許他這樣的男子才是我的良配。”
這話明顯刺激了秦襄,他猛地站了起來,在屋內來回踱步,眉宇間的戾氣很重。
“此人叫什麼?家在何方?”蘇然剛才的那番話無異於平地驚雷,深深震動了他的心,他從未想過蘇然會除了他以外,還想過嫁給別人,這無疑大大挑戰了他的底線。
“你先冷靜,我說這些並非表示我對他有男女私情,只是表達我對成親這件事的一些看法。”
“所以呢?既然這樣你還跟著我做什麼!”
“既然這樣你還不放手做什麼?”
秦襄語噎,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他只知道一想到蘇然嫁給了別的男人,替別人洗衣做飯、生兒育女,就如萬箭穿心般疼痛。
“景鴻,你如今感受到當我聽見你娶沈家女兒為妻時,心中的痛楚了嗎?你可能體會到在將來的某一天,我日日夜夜都要忍受噬心的煎熬?那時的我們,互相折磨,痛不欲生,生死與共的情誼也被消磨殆盡了,真到了那一步,你大概也會嘆一句‘不如相忘’罷”
“不,不是這樣的!”秦襄疾速走到桌案邊,用力敲擊著桌面,胸膛急速起伏著,“我明知你說的不對,卻反駁不了你”
平時那麼強勢的一個男人,此刻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反覆喃喃幾句。蘇然見火候差不多了,便走到他的身後,輕輕環住了他的腰,將臉蛋貼在他的背上,喃喃道:“既然你不願放手,那你會為我做到什麼地步呢?將來某一天,滿朝文武逼迫你廣納後宮,你該怎麼辦?外族部落為了締結同盟,要與你和親怎麼辦?那時候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