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心願就要成功了”
乍一聽見這話,蘇然有一瞬間的恍惚,剛剛她還在思考著柴米油鹽之類的瑣事,卻突然被告知身後的這人,就要完成他的宏圖大業了?這讓她有了一種“人生真荒唐”的失真感。
不過僅僅是片刻時間,她就恢復了平靜,這樣的結果她早就料到了,秦襄準備了這麼多年,後勤保障充分,又是戰略戰術的高手,也是時候反撲了。只是,這樣的局面讓人有些害怕面對,她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試探著說:“只是贏了一場海戰,敵人也不是善茬,還不可掉以輕心呢。”
“你說的不錯,不驕不餒才穩妥。只是這一次,何有紋被安了個‘指揮不當’的罪名,已經被打入大牢,少了何家這個臂膀,剩下的烏合之眾根本就不足為懼了!哎,我這個三哥,做了皇帝還是這般偏激短視。”說到這裡,秦襄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把蘇然的手握在手心裡,捏捏她的指節,顯得心情極好。
“他有那麼蠢?”蘇然覺得匪夷所思,即使是她這樣的軍事小白,也知道臨時換帥是大忌,新皇好歹也是在政治圈中摸爬滾打長大的,這點常識也是有的吧。想到這兒,她不禁斜瞄了一眼秦襄,該不是這傢伙從中作梗了吧?
秦襄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唇角上揚,悶悶地笑了起來:“他早就對何家有所忌憚,一直在找機會剷除這個心腹大患。這次海戰,我的人只是佯裝成海盜,對沿海港口搶劫騷擾,他的二十艘精銳艦船居然不敵區區幾個‘倭寇海盜’,自然大動肝火,除了怪罪何家,各大海港也關閉了,這讓他死得更快。還有滇南的叛亂沒有平定,折損了不少兵力,實力大減,現在真是成了偏安一隅的小朝廷了。”
秦襄說得興起,搬過蘇然的身子,視線在她的臉上來回逡巡,最終定定地凝視著她,輕聲說道:“然然,不出明年六月,我將必定問鼎中原,到那時,你就陪在我的身邊,我們共同看盡天下風雲,可好?”
蘇然心神一震,這大概是這個男人最動情的話了,原本沉靜的雙眸漸漸溼潤了,她撫上了秦襄的臉頰,細細勾勒著他俊美的輪廓,很想不顧一切地說一句“我願意”,只是在張開嘴的那一刻,卻從喉嚨深處傳來一聲深深的嘆息。
凝望著秦襄滿含期待的雙眸,蘇然閉上眼睛狠了狠心。
“還記得三年前的那個雪夜嗎,那時我對你說的話,今天,依然不變”那一晚,他說父親將她許配給她,可她卻掙脫了他溫暖的手心,堅定地說出了“我不願意”的話語。此刻,雖然嘴裡說著無情的話,她的心卻像是被鋸齒碾壓了一輪,痛成渣滓。
秦襄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了,原本滿心欣喜之情也迅速冷卻了下來,他沒想到會遭到這樣拒絕,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驕傲如他,自尊再次受挫,是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他失落地笑了笑,眼神中不禁也蒙上了一絲嘲諷:“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了?呵呵,姑娘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即使是石頭做的,也早該被捂熱了吧!”
“錦鴻”蘇然胸悶異常,用力眨了眨眼睛,將眼淚逼了回去,說話聲卻帶著一絲鼻音,“你還記得,曾有一個人愛你如命,她嫁給了你卻得不到你,她耗盡了所有力氣,卻落得抑鬱而終的下場那樣的人生,我不想重蹈覆轍!”
這話徹底激惱了秦襄,他一把揮開蘇然撫在他臉頰上的手,雙目變得通紅,他狠狠盯著蘇然的臉,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
“你究竟想說什麼?嗯?原來在你的心中,我連保護心愛之人的能力也沒有!”
“你自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之中,自然比我更清楚後宮女子的悲慘命運!”蘇然又氣又急,失控地大聲嗆了回去。
“那是她們沒有足夠的地位!若是母儀天下、寵冠後宮的皇后,誰敢比肩!”
“那你希望我成為什麼樣的人!是整日戰戰兢兢不敢行差踏錯的小婦人,還是遍佈眼線算計他人的鐵娘子?是爭風吃醋不擇手段的毒婦,還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權後!”
秦襄的呼吸一滯,蘇然的這些話字字誅心,他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不由得悲從中來,他不明白原本水到渠成的事情,為什麼就變得這麼複雜了。
他絕望地望著蘇然,滿心疲憊:“即使為了我,你也不願意妥協麼?”
“你瞧,我們都是自私的人,”蘇然笑了,語氣中也是無盡的悲涼,“兜兜轉轉這麼久,我們還是回到了原點。”
秦襄步步逼近蘇然,咬著牙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那你究竟要如何?”
究竟想要個什麼樣的結果呢?蘇然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