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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蠟黃的臉浮上了夏噬颶的心頭,心裡有一種難言的困惑,明明是病入膏荒的女人,怎麼就能如此快速的替清清擋了那一刀?難道是最後的一股力量促使她救下了清清?是不是自己又錯過了什麼,讓自己現在怎麼想也無法想通的一幕。
小人兒的呼吸漸漸的平穩了,顯然已經睡著了。真的是趕路累了嗎?夏噬颶有些不捨的看著悽清,小心的呼吸著,生怕自己的呼吸聲音失調,會將小人兒吵醒。又輕輕的轉動著腦袋,將視線移到了窗外,外面還是一樣的寂靜,除了撲面而來那潮溼的風之外,再無其他。轉回頭又有些心疼的看著小人兒,如果自己是天王,絕不會讓清清遠離自己的視線,一定會將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永遠都只會對他好。
不會讓他獨自一人承受著那些辱罵聲,更不會給那些骯髒的人有機會開口罵他‘男寵’,罵出這幾個字的人,只要是自己聽到的人,一定殺無赦!先前有些狠戾的兇光,此時已經換成了溫柔如水的深情,他看到了清清那長長的睫毛輕輕的覆在了那長長的眼瞼上,形成了一道迷人的深色彎弧,那道彎弧只有在清清的臉上才會顯得如此的動人。
‘看來真的是累了!’心裡暗道的夏噬颶,圈住小人兒的胳膊輕輕的收緊了些,閉上了眼,似乎也陷入了熟睡中。
突然窗外閃過一個人影,床上的少年立即警覺的睜開了雙眼,下意識的輕輕鬆開胳膊,小心的放開了懷裡的人,不動聲色的輕聲離開。躍出了窗戶,將窗戶合上之後,立即往先前人影移動的方向追去。
拱形木橋上,一個成年男子早已站立在原地,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人。察覺到有人靠近時,來不及開口,脖子上被一件冰涼的硬物抵住。男子略微沉默了一陣,一語不發,當然,人自己是等到了,只是沒有想到對方會給自己如此意外的見面禮。
“鷹,你可知罪?”少年特有的低沉聲音以及那冷意,此刻盡顯無疑,顯然是被某人打擾到了清靜,此時正帶著怒意冷冷掃視著眼前這個成年男人。
“鷹知罪!”鷹沒有了先前的鎮定,有的只是驚恐,脖子上冰冷的觸感在告訴著自己,眼前這個少年不會對任何人手軟。
“何罪之有?”少年顯然並不打算放過他,寒星眸子裡透射出來的則是世上最鋒利的武器。
“圜舅爺的事”鷹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但又似乎是在無可奈何著,不知道下面該如何開口,只得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少年。
“哦,他嘛?我承認他是舅舅時,他才是圜舅爺,如果我不承認,他什麼都不是!”那聲音裡似乎是毫無聲調,只是緩慢的吐出來,但又似乎是冰冷的,凍得鷹的心有了陣陣的麻木之感,這種感覺讓一直對任何事都無動於衷的鷹身體開始僵硬的變化。
“大王子”鷹那顯得有些軟弱的聲音,似乎只是在告饒著。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我會成全你。但如果下次他若再敢罵出‘男寵’這兩個字,我定當殺無赦,你最好給我有這個覺悟,不是我不放過他,是他一次一次的在挑釁我!”夏噬颶那聲音此時聽不出任何的聲調,不緊不慢,又冰冷刺骨。
“大王子,請放心,沒有下次了!”鷹老實又恭敬的保證著,眼裡亦是那恭恭敬敬的神情,低垂著雙目看著自己的腳尖,彷彿只是在靜等著夏噬颶的發落。
“保護好清清,這是你的任務,絕不允許上次的事再發生,那個人我現在不追究,並不是我接受了他對清清的刺殺,而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我暫且饒過他,讓他將功補過吧!”夏噬颶眼裡的算計很明顯,不再有與悽清在一起時的那種小心翼翼,此時的他彷彿是俯瞰大地的雄鷹,那種一切均在他睥睨下才存活的生物。對他來說,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都是那麼的不堪一擊般。
正是這種冷冽又孤傲的神情,將這個鷹深深的折服,從當初的瞧不起到最後的甘心對他俯首稱臣。他知道,夏礄即使成王十餘載,卻無法與這個少年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霸氣所媲美。
“說吧,此次所謂何事?”夏噬颶站著,雖然只是個少年,但身高卻絕不亞於鷹,此時眼裡卻略顯得有些慵懶,讓鷹心裡一下子‘咯噔’起來。哎,罷了罷了,只要能保住你,就算我死又何妨啊!低垂著頭的鷹,終於抬起了頭,看著夏噬颶,當然只是用餘光看,不敢太光明正大的看。
“今日驛館裡,先前有人早已安排好食宿一事,那個人屬下一時查不到!”鷹對於自己的查探能力一直是引以為豪的,但今天似乎老天都不幫自己,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