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清一行上了船之後,在船艙內坐定之後,船很大,放兩輛馬車根本不在話下。悽清此時不得不讚嘆起古人的聰慧,實在是想不出,如此落後的條件下,竟然能生產如此龐大的船隻,看來這個虞國不容小覷。一行人興奮有餘又疲憊不堪,悽清看著他們一行人個個都有些東倒西歪,唯獨自己與司寇此時心思沉重。司寇似乎有些心事重重,他的心事悽清不是很清楚,但悽清知道,他的心事估計與自己有些關係吧。
“司寇,你不用想太多,我們現在在虞國,並不在夏國。更何況,就算夏礄追到此處,那也是三日後的事了。況且這裡只有水路,他們還得等船隻。而且我們根本沒做錯什麼,對方根本沒有信物,讓我們如何相信?”悽清沒有看司寇,只是看著被船衝開的水面,那層層疊疊的漣漪在預告著,平靜只是暫時的,湖下那波濤洶湧隨時會劃破水面。
“再說了,那三人,現在估計還在半路上,根本還未到夏國。”似乎只是在安慰著,又似乎根本不是安慰,而只是在訴說著一個殘酷的事實:“即使到了夏國,即使夏礄再次來逼,但我們身在外,王令有所不受!”唇邊蕩著一個淺笑,留下似有若無的梨窩。
“清陽侯,此事過於危險,下一次,清陽侯無須為司寇擔憂,夏礄一旦認真起來,我們誰也無法阻擋。”司寇嘆了口氣,夏礄的殘忍自己完全是最清楚不過了,實在不想讓眼前這個漂亮的人兒為自己做出不必要的犧牲,更何況自己與他根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又豈能連累到他,三個字——不忍心。
“司寇,如果現在是在夏國,我絕不多言一字。但現在我們是出門在外,我們是同道中人,我們都是在為夏國辦事,所以在外,我們要一致對外。”悽清微微含笑,看著司寇,言下之意很是明顯,即使是夏國天王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
“如此一來,清陽侯就將自己捲入了危險之中,得罪夏礄的下場很悲慘”
“我們沒有得罪他,我們還在幫他做事,何來得罪一詞?”悽清輕描淡寫著,雖然知道,得罪夏礄的下場一定很慘,但既然已經踏出第一步,就只能往那個方向走下去。而且自己的理由並不是不充分,完全可以將自己與司寇拖離那個萬劫之地。夏礄給自己的時間已經用去了三月,還有七八個月,自己就要回到那個陰森森的皇宮,一想到這裡,悽清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與惡寒。
“是啊,我們誰也沒有得罪!”司寇順應著悽清的話,眼裡顯得比悽清更加的落寞,彷彿是一個將死之人,等待著死亡的最後臨幸罷了。
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司寇,此時是如此的沮喪與焦慮,悽清心裡開始有了後悔的衝動,如果自己當初不是一意孤行,如果自己不試探他的話,他是不是還是原來的那個風流倜儻的司寇大人?暗自有些不好意思的悽清,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成大事者不應拘小節,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看來自己還是不能做什麼大事之人,苦笑了一下,不再言語,腦海裡浮現了夏噬颶那雙溫柔的星目,如果他在,又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顯得疲憊的閉上了雙眼的悽清,頭微微的靠在了船欄上,司寇見狀,伸出手輕輕的將悽清的頭轉到了自己的肩膀處,小人兒太小,腦袋夠不到他肩上,便伸開胳膊,將小人兒攬入了懷裡,隨即自己也閉上了眼稍作休息。
在兩人閉上眼休息的時候,船尾一少年正用著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視著被某人攬在懷裡的小人兒。裡面眼裡露出一絲絲的溫柔,又裡面完全的面無表情,甚至有一種冷漠的神情在內。收回目光,顯得迷茫的目光注視著行駛的前方。嘴角浮起了似有若無的笑意,只是即使在笑的少年,但還是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一種讓人無法想象的冷酷逼人感。
船停止了前進,而悽清也恰在此時醒來,他睜開眼的同時,就看到了船正好已經到了岸邊,河岸上卻是燈火通明,讓人有些目不暇接。悽清是被司寇抱上岸的,不是悽清不中用,而是司寇在擔心,那窄得只有一個腳板寬的木板,實在不放心讓小人兒單獨行走。此跳板是船尾專用,而後面的夏噬砥顯然也在擔驚受怕中,但好在有小氐照看,也算是順利下船。其他的侍衛都有身家底子,所以這麼一個小坎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平地一般,太容易了。
悽清沉默的看著那窄得離譜的跳板,心裡躍過一絲疑惑,卻無法抓住那絲疑惑從何處來,抬眼看著船後面那一片黑色的湖面,即使有著月光,卻仍然無法泛出光澤的黑色湖面,讓悽清的心開始沉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湖面,他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便被司寇拉著往驛館方向走去。驛館也是船伕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