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需要炮兵的支援,聖彼得堡步兵團的炮兵連,昨天已經報銷了。”赫爾慶遺憾的搖搖頭。
“沼澤地?別發瘋了!”利哈喬夫將軍立即反駁他:“炮兵一出現,就會變成波蘭人的活靶子。我的人寧願在佈雷斯特要塞前面吃炮彈,也不願去那個鬼地方。沒有人願意去的。”
“這是做出犧牲的時刻,我的人都不懼怕去死。”赫爾慶公爵冷著臉說。
“你的人是冒著生命危險,我的人是必死無疑。這是有區別的。”利哈喬夫將軍搖著頭說。
“那就找受到敢死隊懲罰的人,大戰之前,總會有這麼幾個蠢貨。”赫爾親說。
伊琳娜感覺四道目光盯著自己,在那一瞬間,她真的恨不得找個地洞藏起來。同時,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值得嗎?不過是個波蘭女人?”
返回部隊的時候伊琳娜臉色不太好,結果看到三個排長滿身大汗,臉色更不好。
“幹活去了,挖了半天的坑,累死了。”馬可扎斯基一邊擦汗,一邊沒頭沒腦的說。
“陣亡計程車兵都要埋起來,都是炮兵兄弟。”福明少尉解釋著,看似鎮靜的他抽菸的手有點抖。
“嘔”比克斯少尉直接衝出去吐了。
“好事,有天大的好事啊。”馬連斯基衝進來:“廢棄的彈藥車,就是堵在門口沒人問的那些,裡面都有貨。我搜集了一大車火藥。天啊,我們發財了!”
“切!”福明少尉呸了一口,“晦氣!”
“那敢情好,我怎麼沒想到,我也去找找。”馬可扎斯基傻笑著,也出去了。
比克斯少尉抖得像風中的樹葉:“長官,這不是什麼好事吧?”
“怎麼不是好事,比沒有彈藥上前線好吧。”馬連斯基不在意的說:“對了連長,我們有任務嗎?聽說昨天強攻要塞的都是重炮兵連,八磅炮人家看不上。是不是明天接著休息?”
“明天我們有任務。”伊琳娜一臉平靜的說:“通知下去,今晚發酒和肉乾,明天輪到我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克勞迪婭夫人是有原型的
☆、初戰
赫爾慶公爵率領聖彼得堡第一步兵團駐守北疆二十年,和瑞典人打過無數次仗。他和他的第二軍一向以作風頑強而著稱。但是看到佈雷斯特要塞背後的沼澤地時,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鬼地方,根本不是人走的。
不是人走的也得走,前天對要塞的進攻,或者說波蘭人利用要塞炮對俄軍的屠殺,已經讓第二軍上上下下絕望了。今天,赫爾慶公爵親自指揮,哪怕用屍體堆,也要從這裡堆開一條路。
“這個地方沒法展開炮架。”馬連斯基搖搖頭說。
“展開了也不能射擊。”福明嘆了口氣。
“我們會被波蘭人當靶子打。”比克斯的臉都白了。
“我想”馬可扎斯基還沒說話,就被伊琳娜打斷了。
“馬可扎斯基少尉,帶上一班,跟我來。”
這個時候,只有這個傻大個能聽命令了。
“擊鼓,前進。”赫爾慶公爵騎在馬上,輕輕的揮手。急促的鼓聲響起,一個步兵連計程車兵分成四隊,沿著狹窄泥濘的沼澤小道前進。他們後面,是伊琳娜帶領的炮班。馬可扎斯基和他的部下,艱難的拉著一門八磅炮,順著小道前進。
步兵們弓著腰,小心翼翼的盯著前方。幾天的時間,波蘭人已經把矮牆用石頭加固了。隱隱約約看到有紅色的旗幟,還有亮閃閃的頭盔。
“命令炮兵加快速度,不要磨磨蹭蹭的。”赫爾慶公爵看到八磅炮艱難的前進,皺起了眉毛:“他們和步兵脫節了。”
這道命令伊琳娜沒有收到,傳令兵出發不久,就被沼澤陷進去了
伊琳娜看著越走越遠的步兵,想哭的心都有了。十幾個人吃力的拉著火炮,每個人在泥裡都打過滾,身上的軍裝早就烏黑了。不是不想快,而是走不動啊!
“上刺刀,前進!”步兵沒有等炮兵,直接發出衝鋒命令。士兵們端著槍,挺起身子向前小跑。
“開火!”矮牆後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命令聲。瞬間幾百個波蘭士兵露出頭,端著槍對準沼澤裡的俄國士兵開火。
“呯呯呯”連續不斷的射擊聲傳來,伊琳娜縮著脖子,低聲祈禱著。一股刺鼻的火藥燃燒氣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沼澤地,籠罩了一層煙霧。
“前進!”帶隊的俄軍軍官揮舞著軍刀,還沒喊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