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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妃走後,張太醫抹了一把汗,跟著進了偏殿。把了把倪小小的脈象,仍舊是微弱無力,只是氣息仍在維持著呼吸。
至於那背上的兩道傷口,張太醫細查了一下,問道:“公主可是給她塗過藥?”
亦嫻公主點點頭,“這兩道口子那麼大又一直在流血,所以就給她上了些止血藥。”
張太醫又問道:“那可否給臣看一下。”
亦嫻公主命人把藥取來,張太醫倒在手心聞了聞,一個普通的止血藥怎會有如此成效?
“可是還用過其他藥?”
亦嫻公主搖頭,取過止血藥也跟著聞了聞,的確就是最普通的止血藥。
“張太醫,花冥能否醒來?”亦嫻公主現在最擔憂的還是這個。
張太醫不太肯定的回答道:“臣還是不能確定,臣再開些藥以保住她的心脈。”
送走了張太醫,亦嫻公主疲乏的靠在床榻邊,如今離自己出嫁的日子越來越近,且又發生這麼多的事,她怎能放心的下。
“公主,外頭有一名小太監一直徘徊在玉嫻殿門口。”
“小太監?”亦嫻公主微微側目,詫異的看她一眼,“宣他進來。”
小太監一路搖搖晃晃的跟著宮女進了主殿,亦嫻公主早就坐在正殿位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小太監生的一張清秀面龐,眉目清澈,白皙膚質。
“叫什麼名字?為何在殿門口徘徊?”
“奴才是膳房的小乞子,因著思念姐姐所以才會還請宮女恕罪。”
“莫非本公主這還有你姐姐?”亦嫻公主反問道。
小太監眼眶微微溼潤,惹得人心疼萬般,“前日奴才看見那個姐姐長得像極了在家中的姐姐,奴才不知是不是就是自己姐姐,所以才會逗留在公主宮殿門口,奴才說的都是實話。”
“哦?”亦嫻公主饒有興致的打量起這個小太監,“說說是哪個,本公主幫你問了去。”
“是是那個被雷電傷了”
小太監話音未落,就被亦嫻公主制住,沉聲詢問道:“你到底是誰,意欲何為?”
本來這事就是將它欲蓋彌彰就過去了,竟還有人知曉此事,她不由得升起防備之心,不善的看著他。
小太監忽然抬了眸,對著亦嫻公主楚楚可憐道:“那日就是奴才先去扶了姐姐的。”
亦嫻公主這才想起來那日場景,原來就是這名小太監,怪不得花冥那日多看了他兩眼,“原來是你,你先起來吧。”亦嫻公主稍稍放鬆了戒備之心。
“謝公主,奴才想看看姐姐是否安好。”小太監請求道。
“若真是如你所說,本公主自然是不會阻止的。”亦嫻公主吩咐了幾名宮女跟著一同進了偏殿。
小太監一瞧見躺在榻上的倪小小,一個猛撲後便開始哭嚷了起來:“花姐姐,你怎麼會遭此劫難,小乞一直都在等你,你說我們還能再見面的,如今我見到你了,但是你卻不願意睜開眼看看小乞。”
亦嫻公主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跪在床邊哭泣的人,他的話裡滿是誠意和委屈。
“花姐姐,小乞現在不會再感到孤單了,你送我的那支步搖小乞一直都收藏著。花姐姐,你快醒過來好麼。”小乞已是泣不成聲。
亦嫻公主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她上前安撫道:“小乞子,花冥會醒過來的,只是還需要時間而已。”
小乞摸了摸眼淚,表示感謝之後便傷心的離開了,因為膳房不能缺人手,所以他得趕回去做事。
回到膳房,那名掌事的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說要剋扣他的月錢。
小乞也不在乎他剋扣多少,默默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到了用膳時間,按例給各宮送去午膳,只是到了媚妃那邊的膳食全部都咋了個粉碎,無奈之下他們又送去了一份,依舊如此。
媚妃現在的心情非常糟糕,沒了心愛的花草她食不下咽,惹得皇帝興師動眾趕過來,瞭解了情況之後又安慰了她幾句。
“傳令下去,將其他各宮嬪妃的花草一併除掉,一個都不剩。”
皇帝這是在“大殺花界”麼?各宮嬪妃知道訊息後本想藏了自己喜歡的花朵不讓摧殘,那知她們的花也跟著焉了下去。
皇帝聽著侍衛傳來的訊息,驚奇的連鬍子都快豎了起來,怎麼有此等怪事?
接著,方圓百里之內的花朵陸續花敗,慘不忍睹,一時之間所有生物都像是失去了光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