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微一怔愣,隨後淡笑著說道:“這倒是巧了,胡兒原本也是想取道曦朝的。”
“原來小姐竟是與老夫有同樣的想法,如此甚好。“
我‘呵呵’一笑,又與胡邵濡、魏夫子商量了些關於路線、物品補給等等的瑣事,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後,才離開了房間。
從始至終,我與鳳旭揚都沒有說上一句話
“小姐”
我聞聲,轉過身,卻見是魏夫子追著我出了院子。
“夫子何事?”我問。只見魏夫子自懷中取出一物,看模樣,應是信件之類的東西,我不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這是?”
“這是今個兒早上秦公子交給老夫的,說是要老夫等到只兩人時,親自交到小姐手上。”魏夫子微笑著說道。
我聽著,輕手自魏夫子手中接過信。
信封上,清清楚楚寫著:‘胡兒親啟”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的確是出於秦凡的手筆。
“老夫辦了所託之事,先告辭了。”魏夫子微一作揖,便躬身離開了。
待魏夫子離開,我手指一轉,便輕巧地拆開了信封。
信中只有短短几行字,大約概括起來,就是秦凡有話想與我單獨說,要我見著信就去山神廟,他會一直在那等著我 ‘
怪不得一天都沒見著他,他不會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那等著我吧 ’我想著,突覺一頭的黑線。
現在都快要吃晚飯了,這個小傻瓜不會等得餓昏了吧
我想著,唇角不覺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
轉身。朝院門外走去。
天空,殘陽似血。
第一百零九章 小印園勻黛色深,私鉗紙尾意沉吟(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漸漸褪去了藍色的透明,一層一層。在瑩瑩的白雪照耀下,慢慢化成了一種很奇妙的灰紫色。
僱的馬車在山腳下就停下了。我順著蔓延的雪路小心地向上走去,一腳深,一腳淺,踩在雪地上,腳下‘吱吱’作響。
我的身上,裹著鳳旭揚之前送來的狐狸毛大衣。
厚厚的大衣落在身上,沉重而溫暖。只可憐了那露在外面的鼻子,只稍微微吸一口氣,就凍得通紅。
秦凡信中所說的山神廟我並沒有什麼大印象,只依稀記得,之前遇到虞熙,便是在去那廟宇的路上。
後來,因著一些瑣事,也沒再去遊玩的功夫。只是偶爾聽小荷稍稍提過幾次,說的也不過是比如張家嬸子身體不好,他兒子來拜了拜,張家嬸子的身體就無醫自好了之類的事。弦外之音,也無非就是要我逮著空,可以帶她來上一次。
記得我當時還挪揄她說:丫頭大了,有事要求菩薩了。把小荷氣得直跺腳。
我想著,不禁嘴唇微揚。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響,似是兵器相抵的聲音。
我眉頭一蹙,一腳跨進了山神廟的大廳。
只見,大廳內有一個黑影在半空中急速掠過。那黑影見著我進門,竟是二話不說,側身向我襲來。
我心下一凝,立即旋身躲過。
黑影人這看似隨意的一擊,外露的劍氣卻是狠毒得很。繞是我險險躲開,厚重的狐狸大衣仍是不可避免地被劃出了一個大口。
衣服撕裂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大廳內,顯得格外的刺耳。
那黑影人見一招失手,竟是借力牆壁又向我襲了過來。
我左手急速一轉,將狐狸大衣甩到一邊,右手自腰間取出一把軟劍,堪堪接下黑影人的一劍。
電光石火,我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黑影人的殺意。
如此濃重的殺意,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憑著之前與洪無學習的內功心法,再加上這些年,我零零散散學的一些武功招式,與那黑影人過招,卻也勢均力敵,雙方一時難分高下。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問。手下急轉,狠狠向那人刺去,只見他一個偏頭,肩上卻無可避免地被劃出一條血口。
“哼”那黑影人被我傷到,也不言語。只輕哼一聲,便急速向後退去。
我箭步上前,正欲追上他,卻見他突從身側丟擲一個人來。
我一時躲閃不及,只得堪堪接下那人。眼見著黑影人一下便消失不見了。
“不要”懷中的人突地發出一聲嚶嚀。我急忙低下頭,這才發現,我剛才堪堪接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虞熙,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