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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已經有孕在身!

這讓姬伐月十分慌亂懊惱:當初是因為不想總看見這個人而憶起船上的事情,又知她素來穩妥,所以才派去侍候楊柳風,此時出了這樣的意外,想要即刻調離難免會令那個人兒有所覺察,唯有先悄悄毀贓滅證再尋機將她支開。

“教主”舞姈含淚膝行上前哀求道:“奴婢雖然微賤,但那也是教主的骨肉,你怎麼忍心”

“那不是我的孩子!”姬伐月狠聲截口道。

舞姈一驚,連忙慌亂應聲道:“對對對,那不是教主的孩子,求教主放過他吧。”

姬伐月偏過臉去向著桌上的藥碗冷冷地道:“還不把藥喝了,難道要本座親自動手?”

舞姈卻不起身,只是不住頓首慟泣大聲哀求:“教主,求求您,奴婢只要能夠生下這個孩子,情願當牛做馬報答教主,絕不敢心存一絲奢望。”

寂夜哀聲遠遠傳開,姬伐月不覺色變,正待喝止,已聽得盈盈步聲急促近前。

“你不要自尋死路!”他沉聲戾色威脅道。

舞姈嚇得一個冷戰,跪在地上駭然噤聲。

兩聲輕輕的叩門。

“教主。”溫溫語聲在外響起。

警告地瞪了舞姈一眼,姬伐月才故作慵懶地揚聲道:“誰啊。”

“屬下有事稟告。”楊柳風的語聲平穩無波。

剛才的哭鬧她究竟聽見沒有?

“我已經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說吧。”姬伐月依舊懶聲道。

沉默片刻,楊柳風才接著道:“舞姈不見了。”

姬伐月瞥了一眼垂首膝地的人,故作漫不經心地道:“一定是又偷懶躲到哪裡去玩了,明兒我打發了她,再給你換個勤快的侍婢。”

門外的人沒有再答話,但是,也沒有走開。

姬伐月緊張地盯著殿門:舞姈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閂門,因此,只要楊柳風不顧禮數推門而入,一切謊言即刻便被戳穿了。

她會嗎?

外面仍舊是一片安靜。

第185章 第六十二章 貞心不改意相明(上)

姬伐月努力地試圖鎮靜下來去感受門外人兒的情緒,卻不料,舞姈驟然起身揚聲哭喊道:“聖女救命!”奮盡全力向門口逃去。

姬伐月本能地箭步上前,下一刻,已出手向舞姈的咽喉抓去。

這一抓風聲凌厲後發先至,眼看便要有人血濺三尺,但是,他卻在指尖將將觸及領口的瞬間又迅速收了回去——就算滅口又如何?他能瞞得過那個靈透無比的人兒麼?或許,她早就洞悉一切只是袖手靜觀罷了,他的手如果染了舞姈的血,恐怕惟有更加深她的冷漠與隔閡。

只是片刻的退縮,房門已被推開,舞姈飛身上前僕跪在地道:“求聖女請教主放過我的孩子吧。”

楊柳風靜靜地垂首看著地上抽泣的人兒,淡淡的月光斜籠出一片陰影,令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和眸色。

致命的沉默令姬伐月徹底亂了方寸:“那孩子不是我的”

他驀地抽氣收聲,絕望地看著素淡的人兒——竟說出這樣一句欲蓋彌彰的蠢話,現在,他要如何收場?

羽睫,緩緩輕抬,令他又愛又懼的春水悠澈依舊。

“教主貴為一教之尊,你的孩子雖非他親生,但也是靈教的一員,教主素來仁心寬厚善待下屬,如何會為難一個未出世的稚子?”溫溫語聲不急不緩,楊柳風俯身扶著舞姈站起身來,柔聲道:“別總是胡思亂想,驚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舞姈驚魂未定,順著她的攙扶站起身,怯怯地悄覷著姬伐月。

每一句都是順理成章,令姬伐月無言以對——擺在他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拾階而下否認一切,但同時也失去了處置這個孩子的權利;要麼,承認這個孩子,拆穿自己之前所有的欺瞞。

哪一個後果更嚴重?

半晌,姬伐月才緩緩開口道:“舞姈有了身孕,不便再伺候聖女,明天我叫人收拾個屋子,讓她安心養胎。”

“舞姈這些日子悉心侍奉親若姊妹,如今她有了喜事,雖不便繼續侍候起居,倒仍可相伴解悶,況且,若是單獨住開,還要加派婢女前去服侍,倒不如仍留在東偏殿,教主只需多派一兩個人即可,豈不便宜?”楊柳風語聲悠緩娓娓相應。

“你身子弱,禁不得煩擾,住在一起未免有所不便。”姬伐月柔聲道。

“不妨事的,”楊柳風笑笑道:“屬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求教主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