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草叢裡隱藏著一盞盞昏暗的彩色地燈,陪襯著游泳池傳來的音樂聲,雖然是冬夜,依舊浪漫的要命。趙慎三生怕鄭焰紅一不小心踏空了臺階摔倒,一路都用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而他的棉襖則一直裹在她身上沒脫下來,而他就穿著一件羊毛衫陪著她。
但是,從山上到山下,四百多級臺階,兩人走了二十分鐘,卻始終沒有人說一句話,鄭焰紅是被趙慎三搶白了一通,心裡拿著架子不肯說話,奇怪的是趙慎三卻也並不哄她,僅僅是摟著她,沉默的一路無話到了門口。
趙慎三掏出房卡開啟了房門,放開鄭焰紅先進裡面去幫她把床鋪整了一下,鄭焰紅的心“砰砰”直跳,心想他接下來一定會抱著她跟她親熱了,更加會跟她賠情道歉,為他剛剛不講道理的話做出姿態的。
誰知道趙慎三整好了床,又從另外一間臥室裡抱來一床被子也攤在床上,這才木著臉對她說道:“夜裡山裡冷,一床被子不暖和,你又素來沒有火力就蓋兩個吧。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渴了我給你在保溫杯裡倒好溫開水了,隨時都可以喝的,我走了。”
鄭焰紅萬沒想到趙慎三會丟下她一個人睡這麼大的房子,她素來膽小,今晚又住在這麼孤獨的山頂上,距離最近的房子也有四五十米,而且山風吹過,屋外樹枝亂響的,讓她可怎麼睡得著啊!
眼巴巴的看著趙慎三,卻始終張不開嘴留住他,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出去了,到了客廳還高聲叫道:“你先別睡,我出去了你出來把門閂插上,省的服務員進來服務嚇到你。”
心裡還殘存這一線幻想,覺得趙慎三也許又是在故意逗她,先走開了等下拿鑰匙卡開門溜進來的鄭焰紅登時更加害怕了,因為他居然讓她把門閂插上,那豈不是擺明了真的不打算來了嗎?
眼裡的淚一下子衝了出來,鄭焰紅哽咽著慪氣喊道:“滾你的吧,沒人偷了我去,要你管!”
“唉!那好吧,你早點睡。”
趙慎三悠長的嘆息了一聲,接著就傳來了鎖門的聲音,鄭焰紅神經質的跑到跟臥室連著的露臺上看時,果真看到趙慎三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的轉出了房子,一步步穩穩當當的下山去了,她所有的幻想盡數破滅,也就頹然的靠在牆上淚如雨下了。
趙慎三其實並沒有走遠,他更加除了鄭焰紅這裡,根本沒有另外替自己安排房間,所以從這裡走開之後,他就去了停在鄭焰紅房間不遠處的車裡,一個人默默地躺在座椅上等待著什麼
鄭焰紅哭了一陣子,一個人嘔著氣說道:“行,趙慎三,算你狠,真的不要我了啊!居然忍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連我的死活都不管了,你有能耐一輩子別搭理我!哼!我就不信,我一個人睡著能怎樣!”
她氣狠狠跑回臥室,草草把衣服脫了就鑽進了被窩裡,連腦袋都包了起來準備睡覺,誰知道越是一個人,越是耳朵敏銳的很,屋外不停地有奇怪的聲音傳來,好似不停地有腳步聲在她屋外徘徊一樣,弄得她心神不定的惶恐不已,真的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她焦躁的把頭露了出來靠在床頭,心想既然睡不著了索性不睡看一夜電視算了,可是開啟電視機轉來轉去的卻發現什麼內容都是乏味的讓她發狂,最後就關了電視機,把遙控器一甩跳下了床。
看著那個倒黴的遙控器在床上翻著跟頭,她的眼睛卻一亮。心裡更加明白趙慎三今天雖然說她說的那麼重,但是卻都是有道理的,之前的她沒準的確是太過注重所有人對她魅力的推崇,更加為了可惡的虛榮心無形中迎合了他們,還用自認為很得意的左右逢源保持著跟每個男人的“友好”關係,沾沾自喜的覺得靠自己的魅力把這些臭男人玩弄在股掌之上是一種女人得天獨厚的策略,反正除了趙慎三,只要不愛他們,更加不讓他們真佔了便宜就問心無愧。
之前理直氣壯的女人今天經過趙慎三抽絲剝繭般的斥責,終於明白了之前的她有多麼的輕浮幼稚。是啊,你既然不願意跟人家曖昧,幹嘛不直接了當的跟他們說“不”呢?反而含含糊糊的總給了他們能夠得到她的那種希望,這讓趙慎三看在眼裡,怎麼能不痛心呢?可人家趙慎三雖然痛心著,卻依舊對她那麼的體貼入微,那麼的情深似海,就連馬慧敏都知道對待男人不能一味的甩臉子,得讓他在人前保持尊嚴的,可她啥時候替趙慎三考慮過啊?這次如果他真的徹底寒心了,從此等待她的可就是無邊的落寞跟無休止的後悔了
“哼!趙慎三,你休想就這樣丟下我不管,你今天惹了我,我為什麼不能懲罰你?”
鄭焰紅越是心裡後悔,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