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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孟景春想想倒也釋然了,諸事想太遠不好,在乎旁人眼光做什麼?自己活好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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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到傍晚時分,已覺手臂痠痛,脖子也疼得厲害,像是被人打了一頓。她本還想再錄份案卷再走,寫日期時卻猛地想起什麼事,一拍腦袋匆匆忙忙就收拾了東西回官舍去了。

回去時天已黑了下來,蠛蠓繞著燈籠亂飛,一副晚春的模樣。

孟景春進了伙房,一位姓陸的小廚工瞧她來了,忙說:“孟大人,前兩日您叮囑的小菜今兒替您預備好了,都放在這食盒裡了。”說著便將食盒遞給她。

孟景春忙摸了銅錢給他,說:“真是麻煩了。”

小陸說:“不麻煩,都是尋常小菜。”他見孟景春一臉疲態,又道:“今日挖了些野菜,拌了餡兒,打算做糰子的,孟大人若再等一等,便能吃著熱乎乎的糰子,要不在伙房坐上一會兒?”

孟景春點點頭,卻說:“做糰子嗎?”

小陸說:“是呀。孟大人不是京城人,想必以前沒有吃過這種糰子罷?”

“吃過的。”孟景春神思竟有些恍惚,“家母是京城人,以前在家中常做著吃。”

小陸笑笑,便去灶邊將拌好的餡料用大瓷碗裝了,另外一廚工又將和好的糯米粉拿過來。孟景春尋了個凳子坐了,看著他們包糰子,自言自語道:“以前家母在時,我也同她一起包過這個,但後來她不在了,我便再也沒吃過。”

小陸是個心思細膩的,今日替孟景春準備的幾樣小菜,均是祭祀常用的菜品,便猜到孟景春大約是要祭某個人,這會兒又聽她講這番話,想來今日是她母親的忌辰。

是又過了一會兒,門外又有動靜。孟景春看過去,只見沈英撩開布簾子進來了。

小陸也是轉過頭去,看到是沈英連忙說:“相爺想吃些什麼?”

沈英只淡淡看了一眼,伙房內現下已是很冷清,想必也沒甚吃的了,便說:“隨意罷。”

他說完便在孟景春對面坐了下來。

若換作往日,孟景春定然是跳起來要諂媚地同他行禮的,但今日她卻是動也不動,好似一點勁兒也沒有。

沈英只當她是受挫才會如此,便偏過頭去與小陸道:“還有梅子酒麼?溫一些罷。”

【一零】大婚

小陸聽沈英要酒還有些奇怪,一想興許是給孟景春喝的便了然,這就去溫了酒,還特意備了些小菜。另一個小廚工將糰子包好後便下入鍋中,屋子裡升騰著氤氳熱氣,倒讓人覺得睏倦。

孟景春坐著一動也不動,看著窗紙上不斷撲稜的一隻蛾子發呆。

沈英也不同她講話,直到小陸將酒壺拿過來,他才倒了一杯給孟景春遞了過去。

孟景春猛地回過神,看著那杯酒道:“相爺如何想起來喝酒?”

沈英眉目聲音均是淡淡,也未看她,只說:“給你的。”

孟景春愣了一愣。

“醉一場雖非英雄所為,卻是很暢快的。”

孟景春大約察覺出他的意思來了。竟以為她是遭受打擊才這般樣子,真是太小瞧人。

於是孟景春輕挑眉道:“相爺試過?”

沈英卻說:“不曾。”

“下官倒以為不然,何況下官今日也無甚不舒心的地方,尚不需這酒來消遣。”她淺淺一笑,眸中依舊機靈不減:“相爺這份好意,下官心領了。”

沈英便同小陸道:“那將酒拿下去罷。”

孟景春瞧了那酒一眼:“相爺自己不喝?”

“我不飲酒。”

孟景春一時咋舌,便抿了抿唇同小陸道:“不必收了,我會喝掉的。”遂拿過杯子輕啜了一口,又低頭吃了些小菜。

酒食下肚,孟景春心滿意足地嘆息了一聲。

沈英看著她吃菜喝酒,忽啟唇問道:“大理寺近來很忙?”接連好些天晚上回來時都瞧她那屋的燈還沒亮,想必又是晚歸。

“還好。”孟景春回得簡單。

沈英喝了口涼茶,臉上亦是掩不住的倦意,又道:“先前韓至清的案子,可後悔那樣做?”

孟景春一笑,回得甚是乾脆:“下官不後悔。”

沈英臉上不落痕跡地浮了笑意:“人都說你該後悔,你心中卻如此看得開,也屬難得。”

孟景春不再回話,卻只看了一眼昏黑的窗外。

唇齒鼻息間盡是梅子酒的清香,孟景春竟莫名覺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