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姐精緻的臉蛋上浮現一抹笑意,似乎與傅青是相識,輕輕點頭:“那是自然。傅公子不如先去休息一會,我安排諸葛家的醫生給你處理傷口。等晚餐時間再叫你。”
“不用。”傅青大手一揮,敞亮道。“菲菲姐忙去吧。我這磕磕碰碰不礙事。”
菲菲姐笑著點頭,目光落在形單影隻的楚河身上。
“我這就走;
。”楚河微微一笑,成功掩飾住了眸子裡的黯然。
轉身朝廳外走去。傅青尾隨其後,很有種睚眥必報的小人姿態。
“還想再挨一頓打?”楚河離開主建築,在一塊空曠的草坪上止步。
初秋時節。徐徐吹來的微風如情人的柔荑,撫摸在臉頰上極為舒適。配上週邊的精緻環境,令人心曠神怡。
可楚河剛離婚,還是被女方趕出家門。他心胸再寬廣,也無法心如止水。
目光直視傅青,楚河一字一頓道:“我失去了腳下的草坪。失去了主別墅後院的停機坪和直升機。更加失去了佔地好幾畝地的豪華泳池。按市價,這座脫離別墅定義的莊園保守估價十億。諸葛紅玉頭頂北方最美女人光環。而就在不久前,她一紙休書把我趕出家門。”
“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嗎?”
“你知不知道。你再跟著我。我會把你埋在那顆槐樹下?”
“你難道一點也不想衝著諸葛家大吼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嗎’?”傅青義正言辭地問道。
“——”楚河眼角一挑,難掩殺人埋屍的衝動。
“哈。不要激動。”傅青意味深長道。“諸葛紅玉等你八年。沒在這期間紅杏出牆。而是耐著寂寞等你回來打臉。足以體現她心裡擠壓了多少怨氣。有愛才有恨。相信我,她如此殘暴待你。證明曾經愛得深沉。”
“為什麼我聽著那麼刺耳?”楚河眯起眼眸。
“因為我想讓你知道她多恨你。因為我想讓你死了這條心。因為——”傅青迅速往後退,機智避過了楚河那凌厲一腳。“這世上除了我傅青,無人配得上諸葛紅玉!”
傅青走了。
楚河苦澀地笑了。
她是如此優秀,卻義無反顧獨自領證。
八年。
她等了足足八年。
也許,她真的累了。
她怨楚河。恨楚河。楚河無話可說。
只盼,她能過得幸福吧。
最後回頭看一眼這熟悉卻漸漸陌生的莊園,楚河轉身離開。
甫出大門,手機便嘟嘟響起。
楚河瞥一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
接通。湊在耳邊喂了一聲。
話筒那邊安靜異常。聽不見任何聲音。
楚河亦是耐心等待,反正——要徒步走出這片富人區,即便以他強大的腳力,也是一場持久戰;
許久許久之後。話筒裡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儘管只是聽見這一抹輕微的聲響,楚河仍不受控制地止住腳步,俊美的臉龐上浮現一絲溫柔,輕聲道:“是你?”
話筒對面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方才回應:“嗯。”
楚河笑了。
笑得溫柔備至。笑得滿臉愛憐:“這些年,過得可好?”
“不壞。”
雙方沉默了。
八年。
八年前兩人定親。而後,他們八年不曾見面。
她成了燕京乃至北方至高無上的女王。受世人敬仰,裙下傾慕者萬千。
而他,卻成了無名無姓,甚至被部隊革職的落拓者。
八年過去,縱使當年再濃情蜜意。如今亦以一紙離婚協議一刀斬斷。中間隔了一座連愚公也移不開的大山。
從此,他們活在兩個世界。難有交集。
“就算離了婚,也好歹該吃一頓散夥飯吧?”楚河故作輕鬆道。“頂多我請客。”
話筒對面仍然沉默著。
沉默到令人壓抑。
“沒時間。”
終於有了答案。但答案並不喜人。
楚河摸出煙盒,夾起一根。又很快扔在地上,用腳踩住。
“你父親有麻煩。”
正當楚河欲開口,卻被對方打斷。
“他在什麼地方?”楚河問道。
嗖!
一輛黑色賓士忽地殺出,停在他的身邊。
楚河愕然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