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一看,說是書信,其實是兩個信封中裝著兩張紙條,想來那信封是常替後來弄的。四天前那張紙條上寫著“蒼曉東南”,而七天前那張寫著“儒車東南”。只是寥寥八字,字跡也十分潦草,應該是在倉促之下寫的。
殤河心道:“三天時間從儒車走到蒼曉,就算是在儒車與蒼曉的邊境三天時間也應該走不遠,可那蒼曉東南又是怎麼一回事?按理說現在應該是在中西部,至少再過半個月才可到蒼曉的東南。”他想了想,“只有兩種情況,其一公主形跡敗露,四天前那張字條是善啟重寫來迷惑我們,可他可迷惑一次,應該會繼續放出訊息把我們引到別的方向,而且也不至於留下這麼顯眼的破綻;其二,這是目的地而非公主所處之地。”其實他還有一點沒說出來,在他徵天上術的思維之海中可看見了蒼曉與它東南知忘的邊界。
“無論如何都得與聖上說一下。”殤河轉向常替,“常都統,麻煩你先前往蒼曉吧,我們隨後便跟上。”他突然道:“您扮得還真像,若非暗語,我還真認不出。”
常替的臉色立即轉為陰沉,一個十歲的小鬼居然敢羞辱自己,不過他還忍得住,眼前這個小鬼暫時可是動不得的,他淡淡道:“你過獎了。”說著便轉身離去。
蒼曉,白河村
善啟重坐在昭平身旁,握著她的手,“別擔心,我們再走上十天便可到方丈山,到時候你和師傅就可父女團圓。”
可昭平仍有些發呆,眼神渙散,傻愣愣地看著前方。那兒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善啟重自然不會告知后稷與夜大,所以三天前他們便分道揚鑣。
善啟重望著遠方,“方丈山中還有一個與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她是師傅的侄女,我想你們一定可以好好相處的。”但昭平依然沒有反應。
善啟重嘆了口氣,放開她的手轉身離去。而在同時,昭平雙眼在一瞬間神采奕奕。她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然後右手五指一伸,食指指甲中竟多了一塊微小的刀片。昭平的動作很快,在那張紙上迅速劃了幾個字。左手往天空一招,一隻灰黑色的麻鷹便飛了過來抓住昭平手中的紙條,然後轉身離去。而在同時,昭平的眼神又失去光彩。
善啟重與昭平回到蒼曉,便不再像在蕭騎、儒車境內提心吊膽,善啟重雖然歸心似箭,可又怕昭平受不了,速度也慢了下來。善啟重原來計劃的十天也拖長到半個月。
那座神秘卻又令人嚮往的方丈山在昭平眼中卻是一點特別之處也沒有,除了有少許的不祥。善啟重指著山頂那光禿禿的一片道:“那兒是我師公練功的地方,似乎到現在那兒仍是寸草不生。這兒靠近知忘的邊境,我們得小心一些。”說著便拉著昭平登方丈山。
由於方丈山位於鼎天東北,寒氣很重,再加上山的海拔也有一千多米,兩人雖只是在半山腰,昭平卻已凍得嘴唇都發紫了。善啟重只得不斷輸送真氣給她,可是情況沒多少好轉。好在善啟重帶著她拐入半山腰一個秘洞之中,昭平才好受些。那個秘洞被一種叫“常春藤”的植物所覆蓋,再加上這種植物四季常青,就算在這種嚴寒之地,一點頹敗的跡象也沒有,因此若非知情,甚少有人可覺察到這山洞的所在。
進入山洞後是一條曲折的通道,在通道頂上倒長著許多石鐘乳,上面凝著薄薄的冰珠,倒是一番奇妙的景象。可這條通道太黑了,昭平很不習慣,若非善啟重帶著她,此刻都不知摔了多少回。過了通道,等到第一縷光芒進入昭平的眼睛,就算是他這種見過大場面的人也不禁呆立在那兒。
或許那就是世外桃源,那兒是那麼的自然,花草樹木沒有帶一絲的突兀。而與外面的寒冷不同的是,這兒很溫暖,卻又不悶熱。到處飄著花朵的清香。小溪就如空氣一般透明,魚兒就是在空氣中游動。就是人工蓋上的四間茅草屋也與一切融在一起,成為自然之物。
一個女孩坐在桃樹之下做著針線活,她約莫十四,一臉的純靜,就如一朵不受塵世汙穢之物汙染的蓮花,高潔。她身上穿著粗布麻衣卻掩蓋不住她的秀麗。她微一抬眼,一臉喜色,“啟重哥哥,你回來了,阿姨一定很高興的。”她看到昭平,問了一句,“妹妹是?”
善啟重卻也不回答,反問道:“師傅呢?”
“叔叔在房裡。”
善啟重點了點頭,“你和我們一起進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師傅說。”
那女孩點了一下頭,便帶著善啟重與昭平進了其中一間茅草屋。那裡面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似乎沒什麼特別之處,卻給人一種飽經風霜,歷盡風雨的感覺。他就閉著眼睛,靜靜躺在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