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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怕連如今蘇阮的身份都沒弄清楚呢。

秀女報名備選,那就是皇帝后宮的預備役了,與別的男人不能有半點關係。就如許家當初給許瑤報了名,那她就絕不能與沈家有什麼婚約,否則許家就是欺君!許夫人正是拿這個來逼得許良圃不得不答應易女而嫁,而許碧也正是因此才能詐出幾千兩的嫁妝銀子來。

要不秀女初選第一條就是驗身呢,最怕就是給皇帝戴了綠帽子。

而蘇阮過了初選,那就只有皇帝挑她,沒有她自己往後退的權力了。可以說,這會兒的蘇阮已經等於是皇帝的人,除非皇帝表示不要了,蘇家才能自行婚配。

這種時候,鄭佑別說只是在大街上跟蘇阮摟摟抱抱,就算真的生米煮成了熟飯,蘇老爺也不敢把人許給他。相反,蘇家是欺君,鄭佑則是犯上——兩邊都有罪,罪還不輕!

蘇夫人應該是知道這個利害的,否則她不會在蘇阮的脂粉裡做手腳。正因她知道蘇阮的名字報上去,就只能在刷下來之後才由蘇家做主,所以她只是盼著蘇阮選不上。初選尚且如此,眼下蘇阮就要參加複選了,她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所以許碧覺得,鄭佑設的這個局估計蘇夫人根本不知道,她想的是讓馬車出事,如此一來蘇阮只要臉上身上磕傷些,複選自然不合格,到時候還不是任她擺佈?說嫁鄭佑就嫁了,又何必鬧得人盡皆知?

不過今兒顯然是兩邊不約而同地湊到一起了。鄭佑買通了車伕,卻不想他大喊大叫的反而驚了馬,馬兒一跑快,車軸顛簸之下斷裂,車廂傾倒,算是把馬匹徹底驚著了。這驚馬跑起來,鄭佑哪裡追得上?所以他這英雄救美落了空,倒是險些讓蘇夫人得逞了。試想那馬若不被五煉勒住,再這麼跑下去,清商遲早會護不住蘇阮的。

不過這話說出來也沒什麼用處,橫豎那倆人都不懷好意,究竟有沒有相互拆臺就不重要了。

沈家馬車上就有紙筆,蘇阮就在車上一揮而就,寫了封信。

信寫完,蘇家也到了。

蘇老爺一個五品的員外郎,看起來家境與許家差不多,都是在僻靜的街道上。只是這裡更窄一些,沈家馬車寬大,進去都不大好調頭。蘇阮便不讓沈家馬車再往裡走,只在衚衕口下了車:“耽擱了妹妹好些時間了。不過幾步路,我自己走過去便好。”

她這般堅持,許碧也就不硬要拗著。此地住的都是些窮官兒,窮雖是窮,倒沒有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出入,幾條衚衕看起來都還安靜。

清商扶著蘇阮直走到蘇家門口,回頭看去沈家的馬車還停在衚衕口,不禁嘆了口氣:“老爺是姑娘的親生父親,還不如……”還不如一個半路上認得的結拜妹妹用心。

蘇阮譏諷地笑了一下。正因是親骨肉,能從她身上撈到更多的好處,才這般算計呢。

清商擔憂不已:“姑娘信上可把今日的事兒與舅爺說了?若是姑娘不能入選,怕也只有舅爺能在姑娘的親事上說句話了。”沈少奶奶雖好,可終究是個外人。

蘇阮默然片刻,低聲道:“舅舅總是多年未見了……”

親生父親尚且如此,多年未見的舅父就能對她真心關切嗎?若真是關切,為何這些年她在福建老家,也只接過寥寥幾次訊息呢?再者,就算看在她過世的母親份上還有幾分關切,又能不能讓舅父為她的親事出頭呢?

“姑娘別想這許多。”清商聽得傷心起來,給自己姑娘打氣,“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姑娘都躲過兩回了,必定是個有福的!”

蘇阮倒笑起來:“我看,這都是妹妹給我帶來的福氣,兩回都是她救了我,她才是個有福的。” 到了京城裡之後她才聽到訊息,說許碧原是去沖喜的,當時還好生替她擔心。但今日見了沈雲殊,看起來高大英俊,又生龍活虎的,當真是替許碧歡喜。

清商不禁眼圈都紅了,強忍著淚道:“沈少奶奶送了姑娘那個壓勝錢,姑娘一定也是有福氣的。”

蘇阮不禁摸了摸頸間——自她將那壓勝錢戴上,就不曾拿下來過:“你說得是。她是我的福星,戴著她送我的壓勝錢,我一定也能沾得她的福氣。”

這一番相遇,倒弄得許碧心情糟糕起來。沈雲殊為了避嫌,一直都在後頭的馬車上,這會兒才上了車,就見許碧一臉的悶悶不樂,便伸手摟了她道:“可是替你那姐姐擔心?”

許碧嘆道:“蘇姐姐真是命不好……明日我要親自送信去林家,如今大概也只有她舅父能插手這事兒了。”

沈雲殊沉吟一下,沒有說話。林家還不定是什麼態度呢,不過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