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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家表少爺!”

她越說越是生氣:“方才奴婢就覺得那車伕跌得奇怪,明明馬車走得好好的,他忽然就從車轅上跌下去了。接著那鄭佑就跳了出來——敢情是在做戲呢!”她氣得連表少爺也不叫了,直呼鄭佑的名字,“他素來遊手好閒,整日的出入那不正經的地方,好人家姑娘誰肯跟他作親?那日他來府裡,花園子裡撞見我們姑娘,就,就發起失心瘋來了!”

許碧能從她的用詞裡想到鄭佑對蘇阮的糾纏,不禁皺眉:“蘇夫人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姐姐入了複選,她也敢這般縱容侄子當街糾纏?”

清商冷笑道:“夫人哪裡不敢呢?如今家裡都是她做主,她有什麼不敢的!姑娘從進了京,就說想去看望舅老爺,她只說要備選,不許姑娘隨便出門。舅老爺家就在京城裡,卻是兩三個月了都沒能去一趟。”

她說的是蘇阮生母林氏的孃家。因著林氏生產身亡,林家怨恨女婿照顧不周,又把蘇阮扔在鄉下不管,早已不來往了。如今林家只有長子在京城做個小官兒,還不如蘇老爺品級高,更是不願登門,連親外甥女兒進了京都不知道。

蘇阮倒是一進京就想著要去探望舅父,可蘇夫人總有藉口,最後索性以備選為名,根本不許蘇阮出門,連封信都送不過去。

清商憤然續道:“今兒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忽然許了,奴婢還當是看著姑娘過了初選的份兒上,不敢再為難姑娘,卻原來是不懷好意呢!若是鄭佑真在街上救了我們姑娘——”

她說不下去了。鄭佑這英雄救美,到時候定然少不了摟摟抱抱。這大街之上被人看到,蘇阮不嫁他也要嫁他了。

許碧卻覺得有點兒不對:“你是說,車伕先跌了下去,然後鄭佑跳了出來,那馬車輪子是何時壞的?”

清商微怔,想了想才道:“奴婢好像聽見那鄭佑喊了幾聲,馬兒就跑了起來,然後不知怎麼的突然一顛,車廂就歪過去了……那會兒奴婢也心慌意亂的,記不大清楚了……”她是經歷過馬車失控狂奔的,當時只顧著護緊蘇阮,哪裡還顧得上注意別的呢。

蘇阮這時才低低苦笑了一聲:“究竟輪子是何時壞的,又有什麼要緊,總之就是這些算計罷了。”

她聲音聽著平靜,卻帶著說不出的苦澀之意:“我原想混過了初選也就罷了。那宮裡雖尊貴,卻也不是什麼好去處。且秀女雲集,自有出色的,也輪不到我。何曾想到,如今若能入宮倒是好事了。”

她憧憬的是如外祖父與外祖母一般的神仙眷侶,並不願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夜夜盼承恩。為此,她對父親都有幾分怨懟——既是想將她扔在鄉下不加過問,何妨就一直任由她自生自滅呢?到了這會兒卻又想著用女兒博富貴。

她有心不叫父親得意,卻不想若是父親不得意,等著她的路更為艱難。若是真嫁了鄭佑那等人,她寧願在宮中寂寞終老。

許碧握了蘇阮的手,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在家從父,若蘇阮不能入選,蘇老爺失望之餘,只怕就任由蘇夫人去擺佈蘇阮了。蘇阮如今掙扎的,也不過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

清商頭上被撞青那一大塊都未曾紅過眼圈,這會兒卻是忍不住落下淚來:“我們姑娘命太苦了……”

“罷了。”蘇阮倒是自己先收拾了情緒,拍了拍清商的手,“若真有那一天,我先放了你的籍,你便替我去過自在日子。”

“奴婢不走!”清商一頭撲在她膝上,痛哭起來,“奴婢哪兒也不去,就守著姑娘!”

“姐姐別這般喪氣。”許碧不忍心地道,“這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呢,總有辦法可想。”其實如果蘇阮真的豁出去,做個假死,改名換姓到邊遠之地重新開始生活也未嘗不可啊。

蘇阮不知道許碧已經在給她想後路了,拍了拍清商,抬頭微笑道:“妹妹說的是。就如我今日,原以為要在街上被那鄭佑——卻有妹妹又來救了我。可見這世事無定,我何必在此時就灰心呢?”

許碧看她這樣子,心裡才鬆了一點兒:“只要姐姐自己不灰心,定是有法子可想的。”

蘇阮點點頭,拉了許碧的手道:“還要勞煩妹妹一件事,能不能明日替我往林家送個信?我今兒這樣子,是不能過去了。”雖說未跌傷臉面,可身上衣裳也不成樣子了,這樣子跑到人家家裡去,可成什麼樣子呢?

“自然可以。”許碧總覺得車輪斷裂和車伕跌下馬恐怕是兩件事。後者應該是鄭佑手筆,不過就是想英雄救美,逼得蘇阮不得不嫁了他。

可是那鄭佑一看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樣子,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