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嫡女,陸夫人憋在家裡好久沒出門了。
今日被白瀲灩邀來,可真是解了心中愁苦。
一進門便看見兩位妙齡少女坐在白瀲灩身邊,有說有笑,一位華貴,一位清麗,笑道:“白姐姐近來可好?”
白瀲灩帶著朱承瑾姐妹二人起身相迎,“陸夫人許久未見,精神氣兒依舊這麼好,快進屋來。”又道,“這位是景豫郡主,這位是婉和縣君。”
陸夫人雖身有誥命,無奈陸大人官卻不高,徒有魏國公嫡小姐的身份,也難以在郡主縣君面前強硬起來,縱然被婉和縣君生母毀了容貌,可是情勢逼人,陸夫人只得淡淡道:“見過景豫郡主、婉和縣君。不知章夫人今日叫我來,到底有何事?”
朱承瑾往日並未細細打量陸夫人容貌,只怕傷人自尊,如今趁機再看兩眼,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即使是金簪刺傷,即使陸夫人是現代所說疤痕體質,身居她這個位置,有什麼好的藥膏用不到?可是這疤痕,卻是無比鮮明的橫在右側臉頰上,坑坑窪窪一截小指長,像是永遠長不成一道疤痕,還能翻現其中血紅色嫩肉。
朱承清道:“還請夫人見諒,今日請夫人前來,實則為想問夫人,對當年之事,是否還有疑慮?”
陸夫人唇角動了動,道:“我記得畏罪自盡的張庶妃,正是婉和縣君的生母,如今婉和縣君何意?要借我之事,為生母翻案,再除掉誰?”
“夫人,無論何人所為,夫人都是在我瑞親王府受的傷,我二人今日前來,也是代王府向夫人致歉。若是夫人願意協助找出真兇,我二人感激有加,若夫人不願舊事重提,我與三姐,也不會再打擾。”朱承瑾忙道,朱承清雖說平日穩妥,但是在此時也有些急迫了。被毀容一事,本就是陸夫人心中不可言說的痛,舊事重提,不論真兇是誰,陸夫人臉上這道疤,也是去不掉的。
“二位心意,我收下了。”陸夫人不肯重提舊事,“主謀者已死,二位又何須揪著不肯放呢?”
“聽夫人之意,知道此事並非一人之謀?”朱承清眼見希望將到,又被陸夫人毫不留情的打破:“婉和縣君多慮,若沒別的事兒……”
白瀲灩道:“今日邀妹妹前來,正是有事兒呢,景豫郡主與婉和縣君還要入宮,我便不遠送了。妹妹與我進屋說話吧。”
白瀲灩挽著陸夫人的手進屋,對朱承瑾姐妹倆使了個眼色,朱承瑾與朱承清對視一眼,朱承清只得不再說了。
白瀲灩雖是一說,但是朱承瑾姐妹倆要進宮,也是事實。
進宮車架,二人同乘,還帶上了崔然。
崔然簡單說了說如今宮中局勢,賀貴妃因皇上訓斥,與四皇子的齊郡王府屢屢生事,消停許多。前些天陳昭儀將蘇美人又提起來,惹得皇帝也不高興,最近也沒召見陳昭儀。
陳昭儀卻比整日哀哀怨怨的賀貴妃爽快許多,不召見就不召見,她樂得每天與顧德妃商量給寧親王妃備下些什麼首飾衣物。
還有陸賢妃,看齊郡王妃已然有孕了,而衛親王妃到現在還沒動靜,不禁有些著急,給兒子塞了兩個侍妾,倒沒選側妃庶妃。
縱然如此,也足夠扎衛親王妃秦氏的眼睛了。
顧德妃卻不著急,漫說剛成親幾月,暫且不著急,看在陳家與陳昭儀面上,也不能做如此打臉之事。沒瞧見嗎,陸氏一族子弟犯錯,秦閣老一系作壁上觀,一句話也沒說。
陸賢妃若不是當初在大皇子二皇子接連夭折,宮中許久無皇子時生下三皇子,她這賢妃也不會當得穩當。到底行事欠缺,打兒媳的臉,難不成自己手不疼?
正好周皇后身子不適,後宮管理也疏鬆些,齊郡王妃懷有身孕還掛念皇后身體,特意進宮向太后和皇后請命,邀一位大師前來講經。太后也是這才讓朱承瑾姐妹二人也進宮,旁聽講經。
朱承瑾道:“大師?難不成就是前些日子見過的那位清塵大師?”
自然只能是清塵大師。
清塵大師那本心經,太子翻完世子翻,世子翻的書冊都快爛了,也還是一無所獲。這字,標標準準的楷體,能拿出去當描本,也無刻意缺字改字,怎麼只周皇后一人可看出玄機呢?
太子世子對面而坐,桌上擺著的正是心經五冊。
這五本心經,其中一本是清塵所書,但是若不是封面被朱承儒翻閱的磨損了,還真是輕易分辨不出。
震兒蹦蹦跳跳進來了,一見二人如此嚴肅,又躡手躡腳準備出去了。
太子眼睛一亮,“來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