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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陸遜聞言皺了眉:“仲儼知道嗎?”

“雖沒有明確告訴他,但以公子的明透,他應該已經知道了。”

魏延輕輕嘆了口氣,抬頭安撫眾人:“只是半年養傷,不妨事,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夏口這一關,你們說……周公瑾能讓咱們順利過去嗎?”

青衿不說話,蕭圖也沉默。

只有文進蹙著眉,似乎並沒聽進魏延的話。他這會兒正望著荊州襄陽方向,依稀又想起了那個譁變流血夜。

文進記得那時他們奪了戰船,甩開劉備,順水而東。身後是濃煙滾滾,火光沖天的襄陽城,身前是寬闊黑沉,一眼望不到頭的長江水。蔡威那會兒佇立在船頭,面無表情地望著燃起的濃煙,眸光閃爍。

文進想他或許應該說些什麼來表達一下自己的迫不得已和於心不忍。結果蔡威沉默良久後卻吐出一段讓他詫異非常的話:“沒有一個州郡能像荊州這樣,保持了二十餘年的太平。百姓安定,士子歸心。這裡山山水水,草木鳥獸,磚瓦屋欞都透著祥和安逸。劉景升,守成也好,怯懦也罷,他好歹對得起荊州上下百姓。”

“你瞧今天,他保了荊州二十餘年的太平夢,卻讓蔡威一夕打碎!這把火燒起的,不止有民居,不止有官衙,還有荊州幾個官衙內的藏書樓。”

“累世竹簡付之一炬,百年文華化作焦土。蔡某十幾年殺人如麻,滿手染血。卻都不及此一役罪孽深重。”

“百年後,史書不會記著張允和蔡威的私怨,亦不會各自不能言出的苦衷。他們只會記:建安八年,荊州叛將蔡威,焚襄陽城!”

文進覺得那時的他還是困惑的,他看不透,還是看不透!要說他的主子,真的算是心狠手辣,心思縝密。他能在蕭圖問他張允屍身如何處置時,眼睛不眨地說出:“既然人都死了,那就別在冒出為他報仇的人了。斬草除根吧。”他能在下令攻擊宿衛營時說:“別把人都殺了。整重傷最好。沒有戰力,又能互相拖累他們自己人。”他還能在譁變一開始,就親自帶人闖了兩個公子的府邸,仰著張漂亮臉龐把劍架在劉琦脖子上,極端無恥地說:“我手不穩當,膽子也小。你要是想喊,悠著點,別嚇到我,把劍劃錯地方就不好看了。”

可是這個主子偏偏又會辦出佯敗劉備的事,偏偏還能辦出遇箭不躲,直直讓黃忠傷了的事。文進想來想去,覺得自己腦子還是太轉不過彎,跟不上蔡威的思維和行事方式。對夏口周瑜,文進已經沒心思思考了:周瑜面都沒露,就讓他們家公子狠栽了一個跟頭!不光義結金蘭的兄長成了江東的下屬,連他自己都得被逼著離開荊州。而且離開時候還得逼不得已把荊州禍禍一陣,這可正好趁了周瑜的心!但他公子卻不那麼好過:對著江東跟荊州的戰事,一頭是恩重如山的舊日上封,一頭是意氣相投的結拜大哥。你讓他幫誰?讓他助誰?卡在中間,兩頭為難!這就是蔡威現在情況的真實寫照!

文進這裡琢磨來琢磨去沒有琢磨出如何破局的點子,那頭魏延倒是拉著陸遜嘀嘀咕咕商量開了。文進也沒湊過去細問他們商量了個啥點子,而是揪著蕭圖:“黃府君那邊是怎麼回事?公子有說怎麼辦嗎?”

蕭圖眨眨眼:“公子之前在襄樊沒有失守的時候跟黃府君去過信,要他放棄襄樊,離開荊州,帶人北上投曹操去。可是黃府君沒聽。”

文進恍然:哦,這麼說,其實他家公子還不是全然無為的。只是他勸言沒被黃祖聽進去,襄樊一失守,甘寧就降了。估計黃府君還沒等琢磨透他家公子的信跟甘寧降江東的關係呢,過甘寧和他兩人就已經成了敵對陣營了。再加上黃祖那老頭兒,脾氣又倔又硬,暴躁非常,你跟委婉好聽的說避禍的事,他都未必聽進去。要是直接告訴他:“甘寧跟你不對付,又對你手下情況瞭解甚深,他在江東陣營跟你打仗,吃虧的肯定是你”,這話一出口,旁的不用想,估計黃祖大耳光二話不說就扇過來。

蕭圖看自己說完,文進沒反應,摸摸鼻子問文進:“你想到啥主意沒?”

文進一挑眉:“公子早就有打算了。你到時候看著就好。”

蕭圖癟著嘴,瞧瞧陸遜,又看看文進,發現幾個人都沒有告訴他的慾望,不由滿臉沮喪,垂頭喪氣地退到一邊去了。

可沒幾天,蕭圖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因為蔡威人不見了!

他開始幾壇沒見著人,還以為蔡威在屋子養傷,可是有一回他去蔡威房裡請示事情,門一推,傻了:裡頭坐著的是陸遜!蔡威別說人,就是影子都沒有!

蕭圖瞬時出了一身白毛汗:一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