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她還是莫名的心虛起來。
就在姬姒悄悄地朝著謝琅打量時,一側。謝琅已經跳上了輕舟。
姬姒楞了一下,還是跟著跳到了輕舟上。
謝廣竹篙一撐。輕舟蕩起,朝著湖中飄去。
這般七月的天氣,便是傍晚也是炎熱的,可在這湖中。吹著這涼風,任著這豔麗的夕陽散照在人身上,湖面上。最終盪出七彩波紋,卻也讓人心曠神怡。通體清涼。
姬姒忖道,雖然她從來就沒有打算與謝琅有什麼實質的進展,也從來都以為,他很快就會娶妻納妾,她則會慢慢地把女身病退,以後都用男身行世。可眼下,整個建康的人都知道,她是謝琅的人了,而且,謝琅還在那裡佈置他們的新居,還邀請了那麼多人來圍觀,簡直,簡直就是民間嫁娶的架式。
還有,這廝的話說得多好聽啊,他說,他做她的外室……呸!這話光是說得好聽,她敢當他是外室嗎?天下人敢信嗎?
總之,她現在的情況就是,他莫名其妙就成她的夫了,而她怎麼也弄不明白,怎麼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就在姬姒鬱悶地蹲在輕舟一角畫圈圈時,一側,謝琅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你與那黑蛟首領曾是舊識?”
謝琅這話真是輕飄飄的,可傳到姬姒耳中,卻讓她生生一凜!
就在姬姒僵住時,謝琅的聲音再次溫和地傳來,“當時那黑蛟船隊剛剛大戰歸來,那黑蛟首領更身負重傷,最一開始,黑蛟首領對你們的請求也是無動於衷的。可他在看到你,卻突然改變了態度,願意冒險出手。”
謝琅的聲音突然一沉,他慢慢問道:“阿姒,他是誰?”
姬姒低下頭來。
她想,她不能招出莊十三,不管如何,莊十三都救了她的性命……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一側,謝琅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當時得知這個訊息後,我很生氣,便派人前往蜀地,昨日為止,黑蛟流匪已經十去其五!”
什麼?
姬姒一驚。
她下意識地準備抬頭,可那個動作才做了一半,她又老老實實地保持蹲在角落的姿勢。
就在這時,她的下巴一疼!卻是謝琅抬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了他。
便是這般蹲跪著,也風姿絕代的郎君,眸光深深地盯著她。過了一會,他形狀完美的唇瓣湊近了她的臉,他極輕極輕的聲音溫柔地傳來,“阿姒,這是不準備說麼?”
這廝要發火了!姬姒想道。
於是,她睜大眼看著近在方寸的他,抿了抿唇,輕輕說道:“他終究救了我等性命……再則,你也知道他當時是受了重傷,他那樣對我,不過是戲耍罷了……”雖然這種戲耍,對謝琅來說,著實是一種羞辱!
“是麼?”
“是!”
“聽說那黑蛟首領甚是年輕俊雅?”
“……沒,沒有。”轉眼,姬姒的聲音無比狗腿,“天下的郎君最好,可誰又敢與我的阿郎相比?”
姬姒這話一出,謝琅似是冷笑了一下。
“聽說你在襄陽裡,見到有奴隸生得俊美,看得目不轉睛?”
“沒,絕對沒有這種事!”
“是麼?”
“是!絕對是的!”
“回到建康後,為何不曾前來找我?”
這話一出,姬姒好生悲憤!她當時那麼委屈,難道不是他前來找她,對她溫柔安撫嗎?是了,他並不是沒有動作,他前腳回到建康,後腳就說也不說一聲地破開她烏衣巷的院子,在那裡大肆整修。就只等今日她落入他的網裡……
“阿姒在惱我?”
她當然惱著他,她當然無比悲憤!不,不對……
在生生打了一個寒顫後,姬姒諂媚的聲音傳了來,“沒,沒有悲憤,我只是委屈……”
“我都不曾委屈。你還委屈?”
“不。不,不是委屈,我是傷心……哇。你都不來安慰我!”幾乎是最後一句話一出,姬姒已經二話不說地撲倒在郎君懷裡,嚎天嚎地地痛哭起來。
謝琅低頭,他輕嘆一聲。慢慢伸臂摟住了她。
一側,謝廣也不敢回頭看向兩人。他只是專注地撐著舟,一邊蕩著舟繞著圈,他一邊暗暗忖道:郎君總算如願以償了,想來我們的日子。不會像前幾日那麼難過了。
天,很快就黑了。
謝廣撐著舟,在夜霧中漸漸駛向了清遠寺。
而一直到姬姒被謝琅抱著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