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還正常著的,可能就只有謝琅一人了!
謝王氏早在聽到那“結髮之喜”四字時,便給呆住了人,她看著謝琅的背影,傻傻地想道:十八郎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明我都說了不會允許姬氏女入我陳郡謝氏的門,他怎麼還在說什麼“結髮之喜?”
這也怪不得謝王氏暈乎,要知道,結髮之喜,它本來的意思,就是“結髮為夫妻”的意思,這四個字,可是不能亂用的!
與謝王氏楞神著的,還有眾小姑,她們目瞪口呆地看著謝琅的身影,直過了一會,才有嘰嘰喳喳聲響起,“謝十八這是要把姬氏女當外室來養嗎?”“當然了,那姬氏女得不到陳郡謝氏的承認,可不就只是一個外室?”“……可是不對啊,如果是個外室,為什麼還說是“結髮之喜”?還有了,謝十八這麼高貴的身份,就算養外室,他也可以自己置院子啊,為什麼要住在姬氏女置的院子裡?這,這不是倒過來了麼?”
後面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前面,姬姒也被謝琅那一番話,給震得暈乎乎的了!
直與謝琅走了好一會,她才猛然驚醒過來。而這一驚醒,姬姒便急了,她瞪了謝琅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你剛才說什麼胡話?誰要與你辦什麼喬遷結髮之禮?你!你別太過份了,居然還邀請那麼多人前來!”咬著唇,姬姒急聲說道:“我,我可沒有答應做你的外室!”
豈料,她的聲音一落,謝琅便沉下了臉,只見他淡著聲音,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說錯了。不是你做我的外室,是我做你的外室。”
一句話令得姬姒張大了嘴再也合不攏後,謝琅轉過頭來,他盯著姬姒,淡淡地說道:“你不是一直不想嫁我嗎?不是一直不想入我後院嗎?不是這次被那黑蛟首領壞了名聲,你“心中既是難過卻又有些放鬆嗎”?”轉眼他又語氣不善地說道:“這法子我可是想了好幾天的,處處都是按著你的心意安排的。怎麼,你不樂意?”
姬姒張目結舌地看著他。
她想,她是一直不想嫁他,也一直不想入他後院,那次被莊十三那麼插了一手,她也確實是“心中既難過又有些放鬆”,可,可這些他是怎麼知道的?特別是這既難過又有些放鬆的想法,她好象沒有跟幾個人說過啊,怎麼就傳到他耳朵裡去了?
還,還有,這樣的餿主意,怎麼可能是處處按她的心意做出的安排?她怎麼可能那麼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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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悲憤”和無奈
自與謝琅去了襄陽到如今,姬姒發現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眾人的羞辱還在她意料當中,這一次,她明明以為自己與謝琅緣份將要走到盡頭的,卻沒有想到,不過是赴一場宴會,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與謝琅綁在一起了?還是在整個建康人的注目下?
而且,明明是這廝得盡了便宜,怎麼反而是他滿腔怒火,她惶惶不安,還對他挺感激的?
一側,謝琅這時低頭瞟了她一眼。
院門外,也站著不少人,這些人在看到謝琅和被謝琅牽著的姬姒時,一個個目瞪口呆地。
姬姒也是一樣,她直到坐在驢車上,還左手握著右手,腦中鬧哄哄的,卻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驢車走著走著,突然的,姬姒看到一個院落大門洞開,裡面各種工匠婢僕來來往往煞是熱鬧。
那院落,不正是自己在烏衣巷置的府第?
又看了一會,姬姒注意到,那院落裡一個忙著指揮的郎君,可不正是謝才?
姬姒伸長脖子朝著那院落望個不停,看了一會,姬姒結結巴巴地說道:“變化好,好大,那個亭臺,我前陣子還不曾見到……這個,阿郎,這院子是你什麼時候開始佈置的?”
謝琅正在一側玩著一把摺扇,聞言,他頭也不抬地說道:“七八天。”
七八天了?豈不是說,他一回到建康,就在派人佈置自己這個院子?不不對,應該說,他一回到建康,就算好了她有今天。他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她心甘情願與他同居……
……
姬姒覺得有點暈,她撫著頭,悶悶地嘆息起來。
驢車駛出烏衣巷後,徑自朝著清涼寺的方向駛去。當外面駕車的謝廣叫著“到地方了”時,姬姒才發現,這驢車竟是一直駛到了湖邊。
湖畔旁。停著一葉輕舟。
謝琅下了驢車。他也不喚姬姒,也無動作,便那麼靜靜的地站在那裡。
姬姒雖是覺得自己算是落到謝琅精心佈置的陷阱裡了。可眼下,看到郎君那般疏離含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