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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要離開雲水宮,按照闕如言給的地址,往北境去尋那位有著巫祝能力的藥師去了。

秦湛如今的年歲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祁連劍派才參賽的弟子,越鳴硯反倒比她還要顯眼一些。在闕如言建議下,越鳴硯摘掉了眼鏡,由秦湛帶著他先離開清河鎮,以免惹人注意。

越鳴硯已經很久沒有過看不清眼前事物的經歷,他剛摘下眼鏡的時候,甚至連第一步都走得不太穩當。秦湛瞧見了,朝他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心,倒也沒說什麼,甚至沒多回頭,只是牽著他往前。

間或說了句:“石頭,小心腳下。”

越鳴硯下意識看向秦湛,秦湛在他的眼睛裡又再度變得模糊不清。他下意識抓緊了秦湛握住他的手,直使得秦湛有些困惑地看回來,他方才略鬆了些手,卻沒放手。

秦湛也不以為意,闕如言為三人準備了法器,也設定好了路程,按照闕如言的說法,離開清河鎮,用這“一葉舟”,不消三日便能到達北境。

眾人混在祁連劍派的弟子中離了雲水宮,出了清河鎮,而後尋了僻靜所啟動了法器,皆登了上去。

小花自拜入闕如言門下後,第一次離開閬風,心中十分緊張。加上闕如言叮囑她這一路上要多看顧秦湛的身體,她更是帶了許多醫論典籍,沒事便要翻出來看看,生怕遇上了自己沒法解決的情況。

秦湛倒是挺放鬆的。

她坐在船頭,有時會問越鳴硯一些有關她自己後來的問題。問到後面,她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便乾脆問起了越鳴硯。

秦湛收越鳴硯為徒後的個性十分沉穩,雖說是個極為稱職的師父,但也少有同越鳴硯如此放下心防聊天的時候。

越鳴硯一連被秦湛問了許多,到了最後幾乎要完全不知道怎麼答。

秦湛道:“你真是乖,居然都沒有和未來的我翻過臉。我讓你兩個月學會辟穀,你真的就聽啦,學辟穀那麼苦,你都不要點交換條件的嗎?”

越鳴硯:“……師尊,師尊也是為我好。”

秦湛揮揮手:“得了吧,我瞭解我自己,肯定是我懶得給你做飯。”

越鳴硯:“……”

秦湛提到了食物,又突然說:“我餓了。”她看向越鳴硯的眼裡帶上了期待:“你會做飯嗎?”

十五歲的秦湛,辟穀總是學得半途而廢。

她餓了就是要吃的,不餓也要吃。溫晦拿她沒辦法,也覺得辟穀是小道,學不會也沒什麼關係,這樣縱著她,以至於她一個辟穀,足足到了快二十歲才學會。

如今秦湛是真覺得餓,越鳴硯怔了一瞬,即刻道:“我會,師尊你等一等。”

一葉舟作為法器,上面自然是不會有食物。倒是越鳴硯自己的乾坤袋裡,還有著先前和清河鎮麵攤老闆學面時剩下的一些材料,越鳴硯配合基本的五行術簡單下了一鍋麵,叫了小花一起來吃。

小花和秦湛便坐在四方桌前乖巧地等。

這樣的秦湛著實太少見了,以至於越鳴硯在盛面的時候,都要忍不住偏向秦湛更多一點。

一碗麵吃完,小花將越鳴硯的手藝誇了無數遍。秦湛倒是沒什麼反應,不像後來的她會讚揚越鳴硯進步,如今的她反倒沒覺得有哪裡特別。

不過感謝還是要的。

秦湛道了謝,忽而又想到了什麼對越鳴硯說:“我知道你叫越鳴硯,卻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寫。”

越鳴硯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自己的名字:“是我舅舅替我取的。”

秦湛看了那三個字,先是哦了一聲,而後卻盯著不放。

她說:“這名字看起來真眼熟。”

越鳴硯笑道:“因為師尊在十年前就問過我了。”

秦湛說:“不是這個——”她頓了一瞬,反應了過來,再看向越鳴硯的時候情緒就要複雜多了。

越鳴硯:“師尊?”

秦湛沒說話,只是重新坐了回去,她看著自己腰側的劍,感慨了一句:“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未來的自己確實挺厲害。”越鳴硯聽見她嘀咕了一句“主角都是我徒弟”,但他聽的也不太清,秦湛之後也再未提過了。

她只是突然對自己眼疾感了興趣。

秦湛說:“你的眼睛,按道理說不應該會看不清……藥閣的那位闕師姐有幫你看過嗎?”

越鳴硯倒覺得沒什麼“按道理該”怎樣,回答了秦湛的問題後,反倒寬慰她兩句不必在意自己的眼睛。

這樣三天很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