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追,鞋子都沒穿,別回頭著了人家的道兒,出點什麼事情就得不償失了一念至此,李小小後悔的很:逞什麼能啊?抓什麼賊啊?將人驚走了也就是了,這下好了,鬧成這樣,那個賊身板那麼強壯,老爸肯定佔不了便宜去李小小趕忙抄起自己床頭的手電筒追了出去,邊追邊喊:“爸爸莫追了”
只是一猶豫的功夫,又晚了很多,哪裡還追得上?一家人都起來了,紛紛趕出來問怎麼回事,李小小指著老爸跑過去的方向,告訴他們家裡來賊了,老爸去追了。說了自己的擔心,一家人頓時都急起來,紛紛朝著那個方向追了出去。
追出去不到半里路,就見李貴旺穿著大短褲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李小小忙迎上去扶住,問:“哪裡傷了?被賊打的?”
李貴旺搖搖頭,嘴硬地回答:“他是做賊的我是抓賊的,他哪裡敢打我?和被鬼追了一樣的,跑得飛快我自己摔了一跤,這天黑路不平的,我又沒穿鞋,摔了膝蓋了。”
爺爺問:“認出是哪個了麼?”爺爺這話問得是很實在的,飛山村地處偏僻的大山上,平時除了班車和運煤的車,並沒有其他車子往來,這人深夜做賊,附近的人可能性居多,如果認出來了,那是可以找上門去理論的“哪個?我告訴你,你又不相信,是李雲礦上守礦山的那個人就是李雲婆娘的孃家堂弟叫什麼名字我是一下想不起來,人我是認得的”一說起這個,李貴旺氣哼哼的。
劉春梅的爸爸當了十幾年大隊書記和村支書,一向與人為善,劉雲的煤礦是村上規模最大的小煤窯,他煤窯裡挖出來的煤矸石(黑乎乎的石頭,伴生在煤層周圍,無熱量不能燃燒)堆掉了李小小家的三分田,李貴旺讓劉雲賠償損失,受人尊敬的老書記卻說都是村上人,錢就不用賠了,讓人清理了田裡面的煤矸石就算了。
村裡的農民都知道,農田最是嬌貴,煤矸石一堆上去,天上下雨一澆,煤水浸透了農田,田裡就再也長不起禾苗了農田就等於是毀了能是清理了煤矸石就沒事了的麼?來來回回地鬧到最後,人家錢也沒給,煤矸石也沒清理,竟然就這樣作罷了就為了這事,李貴旺沒少埋怨這個爹最近這段時間劉忠義在煤窯裡頭被砸死,影響有些不好,鎮上又搞小煤窯整頓,村裡的煤礦就都停了工,挖煤的都各自回家了,只留下了守礦的人,今天來做賊的這人就是李雲婆娘的孃家堂弟,請了在這裡幫忙守礦的。
這下爺爺有些下不得臺了,看了看黑漆漆的馬路,又看了看自家女婿血淋淋的膝蓋,沉聲問:“你看清真的是那個人了?”
“哪裡沒看清?這哈人也是慌亂到家了,我一路追過去,他竟然直接衝進了山裡,那聲勢就和牛衝進了山裡一樣。下了那個小山坡就是劉雲家的煤礦,這大半夜的不是他還有誰?除了在附近住的,哪個曉得那樣跑?我是不敢往山裡追了才停了腳。”李貴旺當先就往家走去,忠信叔和兩個自家周圍的鄰居漢子也打著電筒過來看情況了。當下一干人等都鬧哄哄地進了李小小屋裡。
人一多,主意就多,亂哄哄地你一句我一句,劉春梅驚魂未定,也沒去顧及倒水待客的事情,只是尋出了白酒和棉花,給自家男人處理膝蓋上的傷口。
只聽忠信叔說道:“先看看損失了什麼東西咯”
李貴旺膝蓋上的傷口和兩處擦傷塗上了白酒之後,齜牙咧嘴了一番也已經起身去到處檢視了,李小小也進屋看了看,自己屋裡卻什麼都沒少。
李貴旺盤點了一番出來,更是氣憤:“我枕頭邊的一塊手錶丟了是上海表呢”
“錢呢?錢丟了沒有?每天賣菜那麼多的錢,要是被人偷了可就麻煩了”春花嫂子的男人病怏怏的,卻也趕了過來,李小小估摸著是春花嫂子讓他過來看看的。他最關注錢的事情。李小小搖頭否定了,讓家裡人安心,卻謹慎地沒有說錢在哪兒,只說自己一直是清醒的,那人沒有往放錢的地方去。
一家人都檢查了一番,別的倒是真沒有丟什麼東西。
“這件事肯定不能就這樣算了那塊上海表我戴了十年了,貴著呢走得很準的”李貴旺氣哼哼地說著。
037 送菜上門
“賊不走空,不然他要倒黴一整年的,人家只摸了你的手錶去你都要燒高香了,至少你家的錢還沒讓他摸了去嘛”講話的是五十多歲的世輝伯伯,他家是李小小家左邊半里路遠近的房子,因為也是招郎入贅的男人,以前跟李貴旺有些同氣連枝的味道,如今李貴旺過得好起來,他卻在家沒多少地位,這不趕過來聽到丟了一塊上海表,竟有些幸災樂禍的口氣。
“莫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