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璃開始牙癢癢了,假笑:“謝了,不過我不委屈。”“可是”
“我沒有銀子。”
她說,“哦”
這一聲哦好不意味深長,她的大眼睛正眨呀眨的,顯然正在想另外他能拿的出的東西來代替他這個人。
幻璃從未想過,有生之年會被人嫌棄到這種程度。坦白說,在他眼裡,她還是洛神園那個小丫環,可以捏在指上逗弄把玩他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他要宛轉俯就,把自己送給她,她卻不要,反而說,你還是給我一百兩銀子吧。
她的確一點也不稀罕他越想越是懊惱,卻又有些隱約的後悔,後悔沒有在洛神園時,就跟她走的近些,同樣是患難之交,她對湛然那種熟不拘禮,對雪澈那種情不自禁的憐惜,甚至對晏嫿那種似親似友的親呢,是他永遠比不上的。
當真是世事無常,誰會想到一個洛神園的丫環,居然是宮裡失蹤的長公主。一夜之間,局面就翻轉了幻璃上前一步,比比自己:“不知幻璃有何處入不得您老的法眼?”
花解語退了一步,“幻公子”
“嗯?”
她吸了口氣:“我真的可以說麼?”
“當然。”
她道,“我只是不喜歡身邊有人比我美很多”
這分明是說他像女人啊!她用這麼又溫柔又誠懇的態度,說出這樣一句話,當真氣的死人。幻璃的臉頓時就綠了,一直旁觀的湛然爆笑出來。幻璃忍無可忍,一把抓了花解語的手腕,皮笑肉不笑的道:“福臨大公主,借一步說話。”
花解語無抵抗的跟著他一起到了後殿,腳跟尚未站穩,他忽然回過頭來,猛然貼到她面上,在她呼吸可聞處假笑:“公主覺得我不是男人?”
一聽這陰惻惻的口吻,花解語就知道慘了他好像真的生氣了她急道:“我沒有這樣說,我”
一言未畢,唇上忽然一暖,她大吃一驚,全身都是一僵。他柔軟的唇在她的唇上一沾即走,額頭抵了她的額頭,低低的笑:“我是不是要考慮一下,先做些比較男人的事,再同公主談條件呢?”
她輕薄雪澈的時候其實真的沒怎麼愧疚,可是被輕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花解語薄怒道:“幻璃!”
她雙手推他,幻璃便順勢略略退開:“我不是跟你說了麼?你最近桃花運旺的很反正已經有了湛桃花,雪桃花,晏桃花何如再多一個幻桃花?”
花解語惱羞成怒了:“幻璃你不要胡說。”
“好好好,我不胡說,我胡作行不行?”幻璃淺笑:“如果我想,我隨時可以讓你為我寬-衣-解-帶,你信不信?”
花解語一凜,她還真的信,幻璃的幻術看上去真的很歷害看在眼前人畢竟不是敵人的份上,她決定妥協:“好吧,是我錯了。幻公子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你究竟要我幫你做什麼?”
幻璃一笑,隨即神色一整:“洛神園出事那天,那個明夜,你可記得?”
花解語一怔,心思飛轉,頓時恍然:“你的卦叫‘天道靈卦’,那天你見了明夜,又說他是‘天道靈家’!難道,你是為了明夜而來?”
幻璃倒是一怔,微笑道:“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這兩個,我都只提過一次,你居然也能想到。”他頓了一頓:“但我並不是為了明夜而來,而是為了明家。”
她道:“明家現在只餘了明夜一個。”這個她早就去查過了,據說明家在很多年前也曾如日中天,可惜現在已經沒落了,現在只餘了一個明夜,是朝廷唯一的玄門之士,沒想到堂堂降妖伏魔世家如此人丁單薄,又累世不得重用。
幻璃不由得細看了她一眼:“你居然很瞭解不錯,明面上,明家的確只餘了明夜自己,但是,就我所知,最起碼還有一個。”
花解語想了一想,試著道:“那天那個玄衣人?”
“這也能猜到?當真聰明!”幻璃驚訝不已:“你是怎麼猜到的?”
“過獎了,”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人幾次三番想殺我,我當然要細細推敲他的來歷,他對明夜所佈的陣如此瞭解,修為顯然在明夜之上,卻處處避著他,就算逼不得已撞上,也遮的這麼嚴實。”
幻璃點了點頭:“說的對。”
她問:“明夜知道這件事麼?你也是明家的人麼?”
他眯起了眼睛:“你好像對這個明夜很關心麼!不知你跟這人交情怎樣?我現在有點後悔了,我把事情跟你說了,你會不會一轉頭就跟那個明夜說?”
“不會。”花解語想了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