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我的臉開始發青,布拉索眼眶中的火焰幾乎要噴射到我的臉上。
再退一步,我弓起了腰,感受著全身骨骼即將崩潰的痛苦,腦子裡卻想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只是一片乏力的空白。
「你和你的父親一樣,表面上光明磊落,實際上卻是狗屎不如!二十年前,我給了他公平決鬥的機會,他卻不屑一顧,而今天,我仍是給了你公平決鬥的機會,而你,你!你給了我什麼!」
拜託!你說這話之前,先考慮一下自己的問題吧!這他媽的也叫公平決鬥?你對公平決鬥的單邊標準可還真是寬厚啊!
我心裡一萬個念頭想反罵回去,可在外界變態的壓力下,想張開嘴巴都要瞧對方的臉色行事,哪還能幹出這種高難度的事情來?
而布拉索說話的興頭也才剛剛開始。
「我不明白,為什麼張雲忘這麼有運道!他十七歲的時候,就幹出了我二十七歲才能乾的事情!而他二十七歲在享受生活的時候,我卻只能在冰冷的培養液裡塑造這虛假的肉體!
「就算是在長鏈,在那樣的形勢下,他也能保住性命,甚至再做突破!為什麼?張雲忘的兒子,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呸!老子要是有開口的力氣,哪還會在這兒聽你說廢話!我悶著頭不說話,只將全副心思都放在抵抗重壓之上,把布拉索之後說的話,全當成了耳邊風。
此時,我雙臂面板的表層,已因重壓而通紅一片,其中的毛細血管根根迸裂,太息一氣雖是恢復有道,卻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即使是這樣,布拉索那邊的力量還是有增無減,一浪高過一浪地打壓下來,無有止境。
「見鬼,他的力量是永不衰竭的嗎?」
這強大的壓力幾乎讓我口吐白沫了,急迫之下,我只能藉著後退時一點兒緩衝的力量,絞動手臂,想從這肢體糾纏的狀況中脫身出來,再作他想。只是,布拉索的手臂彷佛變成了韌性極大的皮索,怎麼扭動都無法脫開。
「該死,這麼大呃?」
心中正詛咒的時候,我的臉突然變得相當怪異。這、這是
「噗!」
詭異的聲響在我兩人之間炸開,我只來得及閉上眼睛,便被撲面而來的黏溼液體噴了個滿頭滿臉。兩條手臂「碰」地一聲撞在一起,爆發出來的氣流將兩個人硬生生地彈飛出去。
我勾住一側的牆壁,強行止住身體,這才屏住呼吸,睜開了眼睛。
數十公尺外,布拉索呆呆地看著我,眼眶中的光芒黯淡了許多,臉上血跡斑斑,臉頰側方甚至還粘著一塊碎肉丁。
這碎肉丁來自於他的身體,確切地說,來自於剛才突然爆掉的手臂。沒有任何先兆,那險些要了我的命的手臂,就此崩潰為飛濺的血肉碎片。
「改造不完全的後果!」
經此轉折,布拉索好像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他移開目光,去看自己的傷勢,傷口已經止住了血,並正在收口,但那條已經爆掉的手臂,是絕不可能再粘回去了。
我點點頭,總算找到了這不是辦法的辦法,看來,只要把他打成肉醬,他也沒本事再恢復如初。
「既然如此,納命來吧!」
沒理由再給布拉索喘息的機會,我猛然發力,將速度提升到極限,剎那間衝到他身前,連續七十餘記「噬魂刀」在同一時間轟然而下,空氣被切割得支離破碎,力量之強,似乎連空間都扭曲了。
「滋!」
布拉索好像有些走神,等我殺到眼前,才懂得舉起單臂拆招,卻已是左支右絀,顧此失彼,這一波攻勢剛剛過半,手臂上便被割開了十多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液噴薄而出,又在我鋒銳的刀氣之下化入虛空,再不見痕跡。
「死來!」
第五十刀砍下時,他的手臂終於被我彈開,後面二十餘記「噬魂刀」便讓我一個不漏地全印在他胸膛上,末了,還奉送一記「血魔手」!
一連串的骨骼破碎聲中,布拉索打著轉兒飛了出去,胸骨碎裂成塊,內臟也被陰損無比的「血魔手」被重創,再無還手之力。
這過程順利得讓我如在夢中。
「要將他碎屍才行!」
心中已有這樣的覺悟,我毫不遲疑地飛身追上,腦中一連串奇功秘法閃過,盡是威力奇大,有極強毀滅性的招數。
為保險起見,在空中時,我剎那間撤去「極限領域」,迴歸常態,手上卻打出了天擊道的印訣。
「違天逆命,絕緯斷經,皆可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