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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謝輕容聽了,道:“你還是愛江山多些。”

如此簡單評述,文廷玉也不爭辯,她的性子便是這樣,她心中想的事情,已經有了定論,別人再改不得的。

“你比先皇又好多少?不是一樣給我下藥,一樣要把我困在此處?人人都當你是好人吶,你也算得厲害了。”

文廷玉不否認,不辯解,只道:“我何嘗說過自己是好人?那你可是好人?那謝輕汶當日之傷,又是如何得來?”

當日謝輕汶倒在血泊之中,傷他者,難是先皇,在場只得三人,還剩一人,便是謝輕容了。

謝輕容自冷笑一聲。

那時候,謝輕汶逼宮,先皇不疾不徐,招她去太極殿,逼她服毒,要她手刃兄長,才能得解藥。

含笑飲毒之勇氣,她從來是有的。

只怪先皇,心腸太狠,要她取謝輕

41、支離疏 。。。

汶之命。

謝輕容笑著接過先皇的刀,手起刀落,倒下的是兩人。

謝輕汶氣不絕,將要氣絕的卻是先皇。

先皇最後恨恨望著她,問,你可是不要命了?

謝輕容含笑,道,皇上你是騙子,當我是傻子麼?

先皇絕不會給她解藥,只會讓她死得更快,既然如此,何必與他客氣?文家人奪她江山,她就要文家人坐不穩這江山。

世間無易事,報復總尋常。

往事不堪,謝輕容不願再想,卻微笑著朝文廷玉揮了揮手,文廷玉沒有走過去。

只聽謝輕容說話的調調還是那麼恬淡有趣,她見文廷玉不為所動,便嘆道:“這不怪你,原是我錯想了男人,以為男人愛的是美人,誰知道還是更愛江山。”

好似真的醒悟,實在怪不得這天底下的男子,怪的是她自己。

這宮牆高聳,她提足躍起,站的地方更高,她垂著眼居高臨下地望著文廷,當真有些笑睨眾生的意味,直瞧得文廷玉心中忐忑,面上卻不便不露出來。

“你——”

謝輕容想想,覺得再沒什麼可說的了,便道:“我今兒可不同你打,累得慌。”

說完,竟縱身一躍。

但身體墜下去的瞬間,謝輕容便覺有一隻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謝輕容仰起頭,望見是文廷玉。

“你好大的膽子,來人——”

一聲暴喝,宮牆下騷動,腳步聲急,只怕是眾人都慌忙趕了上來。

呵,這男人還敢生氣,還敢磨牙。

謝輕容天底下什麼好事都讓他佔盡啦,她那麼美的人,跟了他這麼幾年,他樣樣都將她往壞處想,防她避她,逼她害人。

事到如今,真覺沒趣。

文廷玉努力地抓住她的手,可謝輕容卻伸出垂在空中的那隻手,然後衝文廷玉笑了。

她用了力氣,將文廷玉的五指一隻一隻扳開。

轉眼到了最後一隻手指,文廷玉急道:“不要——”

太遲了。

謝輕容就這麼掉了下去,下面是一片漆黑,似乎把光都吞了下去,半點不剩,只聽到一聲不大的聲響。

文廷玉的心瘋狂的跳動,就快要蹦出嗓子眼。

可是轉眼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謝輕容掉下去了,那聲音卻不對,那絕非是一個大活人直直墜到地上會發出的聲響。

這個女人又在玩把戲!

文廷玉暗吃一驚,正要親自帶人去追,忽然聽得馬蹄聲疾。

那是誰?

黑暗中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謝輕容,又是誰?

藉著燈火之文廷玉勃然大怒。

還有另外一個,那是季苓。

此情此景,他若還想不明白,那便當真是蠢鈍如豬了!這謝輕容,當年自這宮門進來,要走,也當真就從這裡走了!

好一對兄妹縱不是嫡親的,也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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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拜服了!

“弓箭手來——”

當真有弓箭手,自宮牆之上一字排開,舉弓欲射,但等了半日,眼看那兩人一馬越來越遠,卻還是等不到文廷玉一聲令下。

文廷玉面上青黑,鬢間青筋暴漲,雷霆之怒,猶如鬼神。

好你個謝輕容——

文廷玉冷然一想,此生竟是未曾受過比此更大的屈辱,心下怨怒,更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