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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胡為庸眼睜睜看著那太監越來越近,欲避不能避,心裡念著不是找我的不是找我的可是那人的眼神明明是盯住了他,一張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耐人尋味。

“胡大人吶”

哎喲喂,這語氣,真叫人脊背發涼,胡為庸心中歡喜不起來,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三分:“這張公公早吶”

若是能不入宮便好了,可身為皇后的御醫,每日晨起,前往掖庭宮為皇后請平安脈是正經事,違背不得。

他日來去掖庭宮必經此路,這姓張的如今站在那顯然是等了半日。

“倒不早了,胡大人,太后有請。”

路上鬼差請,引去見閻王!這話當真沒錯,胡為庸聽那說話的語氣,實在是不容的拒絕的口吻,便道:“太后相請,本不該拒,只是皇后”

還未說完,已經被一聲咳嗽,打斷了他的說話。

“胡大人,請吧——”

是做出了請的手勢,卻比押住他前往還更威勢三分,胡為庸無法,只得隨著張公公往太后宮中去。

太后之寢宮,原比掖庭宮遠,一路走過去,胡為庸額上冒汗,忙忙擦去,待太后宣見。

他沒等多久,太后便叫了人來,領他入內。

太后今日卻不在正殿見客,只在內室;進到裡間,胡為庸見太后穿著一身華服,端莊雍容,正端坐著喝茶,她捧著茶盞,輕飲了一口,又把茶放到了手邊的案几上。

旁邊幾名,皆是年歲較大的宮女,不見蘇竹取。

只見太后眼一瞥,瞧見他胡為庸跪在地上,竟是忍不住笑了。

“胡太醫,這麼早便入宮來,實在勤勉,你抬起頭來回話。”

說是誇獎,卻不是誇獎的語氣,胡為庸聽得心驚,只得抬首道:“為皇上太后皇后分憂,乃是臣之責任。”

“皇后近來可好?”

胡為庸不知此話何意,便答:“皇后身體康健,一切如常。”

太后更是笑得歡樂。

“胡太醫為哀家分憂是假,為皇后分憂倒是真。”

“臣不敢——”

哐噹一聲,話未說完,太后一揮袖,

41、支離疏 。。。

杯子砸至胡為庸身前,摔了個粉碎不提,細細的碎片,濺到面上,割出細微的小口,隱隱作痛。

哎呀,見這些貴人,總是受傷,胡為庸含冤得要死。

“眾人退下!”

胡為庸剛要動,未料太后卻道:“胡太醫,你且留下,哀家的話,還未說完呢!”

果然沒他的好處,胡為庸繼續跪著,看其他人走了個乾淨,胡為庸心中更是忐忑。

“我瞧皇后,不是不好,卻是好過頭了些!”太后道:“莫說是身上的舊傷舊患,精神頭也好極了,所以才有能耐,在這宮中行兇——”

胡為庸不敢說話。

“這都是胡太醫一雙妙手,醫得巧妙!”

胡為庸這才明白其中的緣故,原來竟頭算在了他頭上,他連忙爬過去抓住太后的衣角,哭天搶地:“太后明鑑,此事微臣不知!臣無用,臣只知醫人罷了,臣——”

話未說完,又太后被一腳踢開。

胡為庸痛得在地上滾,哀哀求饒,太后聽得厭惡,正在僵持之刻,忽聞得蘇竹取之聲在外間詢問太后何處。

太后便拊掌道:“來人!”

外間即刻有人前來,蘇竹取也入內來,見此情狀,不由得愣了一愣,才醒起不該,忙站到一旁。

“把這混賬東西押起來,容後再問!”

太后盛怒之下,說話無人敢違,雖知於禮於規不合,幾名侍衛也少不得照做了;蘇竹取不由得回首去看胡為庸被帶走,卻聽太后道:“竹取過來!”

蘇竹取忙上前去,扶住了太后的手:“太后,何事如此生氣?”

太后拍拍她的手,卻不說話,哀悵眼神,令人動容。

蘇竹取不由得生出一種詭秘難辨的心情,忍不住想嘆氣。

卻說這日掖庭宮中不見太醫前來請脈,謝輕容愜意飲茶,唯有綠袖疑惑驚異;思前想後,一直等到申時,她實在按捺不住,正欲差人去問為何,謝輕容卻道:“罷了,今日少個太醫你便急成這日,改日裡只怕少茶少碗少湯少人也是常事,慌個什麼?”

她語氣不善,更甚從前,綠袖忙道:“娘娘多心了。”

謝輕容笑而不答,揮手令她退下。

綠袖忙退開去,心中思量,昨夜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