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原來都被爹掩蓋了嗎?
那麼為什麼孃親當年非得殺小姑姑不可呢?小默說是為了讓爹活下來,那麼當年想要讓爹死去的人還在吧?為什麼非得逼死爹不可?小默說是為了八壁經書,可是,八壁經書又是什麼?小默卻不肯再說了。
許未覺得,這裡頭還有很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
“未未?”默三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呆愣出神的許未。
許未回過神,茫然眨眼,“小默?”
“別難過。”默三盯著許未,說道。
許未先是一愣,隨即慢慢點頭,露出笑容,“嗯,我沒事的,別擔心。”
默三盯著許未好一會,才抬手摸摸許未的嘴角,慢慢道,“不想笑就別笑。”
許未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不由低垂下頭。
要是人都可以讓自己不想笑的時候不笑就好了。他不得不笑,因為他不是最難過的一個人,最難過的一個人是他爹現在這個家裡,必須有人先笑,必須有人振作起來。
他知道,他爹很堅強,他爹常說他自己是打不死的蟑螂,可是,哪有不死的蟑螂啊?上輩子,他爹就是鬱鬱而終。
最愛笑的爹,最開朗的爹,最堅強的爹,卻是鬱結而死。
他兩世為人,最大的心願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而如今,家人都平安了,卻不能開心在一起。
孃親走了。還許下諾言,這輩子都不再見面。
這個家已經缺了一半了。
他必須努力維持住剩下的一半!
“未未”默三突然大力的抱住許未,俯首低語著,“想哭就哭,在我懷裡,沒事的。”
露出那種快要哭了的表情,卻還強顏笑著的樣子抬手輕輕的摸著許未的頭,默三低聲說著,“未未,在我身邊,不用這樣逞強。”
**許正一靠坐在城牆上,仰頭看著灰白色的天空,不停落下的小雪紛紛。
“這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許正一喃喃問著“大概,很快就會放晴了吧。”有個聲音輕聲應著,柔和淡然。
許正一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身著暗紅色袍服的男人,盯著那暗紅色袍服上頭繡著的麒麟,搔頭,有些無奈,“你不是一下朝就朝我這裡來了吧?丞相大人”
話說丞相大人你很空閒是不是?三天兩頭的就外跑!
雖然年僅三十,但是丞相大人依然俊秀風雅,只是眉眼間多了些成熟的韻味,看著許正一,丞相大人只是笑了笑,撩起下襬,靠坐在許正一的身邊,慢悠悠開口說道,“昨日一下朝就收到訊息,宋家失蹤近十年的嫡女就要回返京城了。我便趕了過來。正好看見吹笛雪裡送的感人畫面。”
丞相大人您真的很閒“你看見了?也可以回去了吧。”許正一有些沒好氣的說著。
丞相大人微微一笑,不語,依然靠坐著。
許正一也意外的沉默下來。
“我知道我說這話很欠抽,但是,我有時真的忍不住想,要是你們當年都放棄我,不救我就好了紅衣不會死,真宋真不會為我賠上那麼多年的青春,我他媽的累人累己!你和大哥也用不著犧牲那麼多——”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許正一摸著自己的大概紅了的臉頰瞪眼,我知道我欠抽,你也用不著說打就打吧。
剛剛打完一巴掌的丞相大人卻是靜靜的凝視著許正一。
很專注,很認真的凝視。
然後,許正一依然理直氣壯的瞪眼,“好了!你打了!滿意了吧!”
“還好。”丞相大人忽然笑了笑,慢悠悠的說著。
許正一翻翻白眼,覺得剛剛突然說一堆煽情話的自己很傻,更覺得丞相大人真的實在是太閒了!
“浩然,可知道,為什麼我從不叫你許正一?”丞相大人突兀起身,看著天空,輕聲說著。
“因為你只承認一個方浩然。”許正一也站起身,摸摸紅腫的臉,用得著那麼大力嗎??嘀咕著說道。
“是的。方浩然只有一個,所以,很珍貴的。”丞相大人慢慢轉身,盯著許正一微笑說道。
許正一一愣,隨即嘿嘿一笑,“那是!”
說罷,許正一便轉身,正欲下城樓,又轉身對依然站在原地的丞相大人咧嘴一笑,“方浩然所承認的張明瑞只有一個,也是很珍貴的!”
丞相大人站在原地,凝視著那似乎頗為灑脫的背影許久許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