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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磨魂

枚鐵梨,並把這個裝置放在手裡轉了一圈,扭動齒輪手柄,使梨的葉子逐漸散開時,侏儒欣慰地鼓起了掌,他看向羅德尼的目光自豪且專注,好似一位驕傲的老船長目送自己的得意門生第一次獨自出海。

羅德尼把這個裝置放在勞倫斯的兩腿之間。

“快一點,”侏儒催促道:“別讓我們的觀眾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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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護送勞倫斯的守衛們極力阻擋,不讓戰俘們提前目睹他們失魂落魄的領主,但衣衫襤褸的馬修卻在牢房大門關閉前的一霎與勞倫斯四目相對。伴隨著轟隆關上的大門,他被領主那雙黯淡眼瞳中幾近溢位的深刻麻木所深深震撼。深感絕望的馬修不禁猜想,在他們被俘的這些天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能讓一向勇武的神選者虛弱至此?

侏儒確實沒說謊,勞倫斯是一場狂亂盛宴上的主菜。臨時搭建的鬥獸場規模並不算小,但要說能和蘭斯的幾座著名競技場媲美,那必然是在撒謊。門洞眾多,但獨有一扇敞開,在勞倫斯被拖行經過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佯裝讀書的女人。她看上去並不屬於一眾僕役,但顯然其政治層面的重要性並不足以讓她參與這種級別的活動。

“堅強點。想想你的妻女,她們在看著你。”

勞倫斯身體一震,但看上去並未意識到她的存在,也許是因為他的視力已經大不如前。

但無論如何,他不再選擇沉默,做出了決定。神智不清了多日,他終於有了一個目標。

“瑪麗亞女士,請不要干涉我們的工作。”衛兵有些慍怒地瞪了瑪麗亞一眼,“如果聖座震怒,我們會變得比他還慘。”

瑪麗亞抿著嘴,目送一行人走入鬥獸場。她不能,也不想拯救勞倫斯,這麼做只是因為要還梅菲斯托一個人情罷了。

被獨自丟在空地上的勞倫斯艱難起身,打量著周遭的事物。四周的席位上是延綿不絕的人海,乍一眼看去,它們彷彿潔白的沙礫,但注視得越久,就越能發覺越多的色彩:那些顏色變化萬千,如彩虹般斑斕,光影交織之間編成了這宏偉人牆。

而在密不透風的人牆之上,是一片湛藍得令人心碎的天穹,縷縷雲絮如最上等的棉花,盪出圈圈漣漪。在勞倫斯意識到時間的流動前,他身邊就出現了一連串的鐐銬摩擦聲。

“大人!”

“不…不!”

勞倫斯以一種常年被關節炎折磨的遲暮老人特有的,緩慢而小心的動作回過頭去。他眨眨眼,過了片刻才認出那是十幾個第三團計程車兵,只是他們都戴著鐐銬,骨瘦如柴。半晌之後才意識到他們是在呼喚自己的勞倫斯發出了激動的嗚嗚聲。他的聲音脆弱而緩慢,近乎有些口吃,但戰俘們表示理解,因為猜到他受了許多折磨,才不得不與自己的唇舌作鬥爭。

“羔羊們,安靜!”中年主教的威嚴之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依照聖座之意,大逆亞當·勞倫斯罪無可恕,但其部下多為無知之人,受蠱惑從惡還罪不至死,故賜其一場試煉,若得勝,便無罪釋放,賜其自由。反之…應該沒什麼反之,畢竟有聖巴爾的神選者幫助,他能以一敵百。”

他的聲音中略帶一絲嘲諷,但掩飾得極好。

“讓我們以蘭斯人的方式歡迎挑戰方——”那不懷好意的聲音讓人聯想到奸佞的怪笑,“受膏者,整整五位受膏者!但我想這對一位半神來說不算什麼挑戰。那麼,他們的命運由你來決定,神選者。擊敗受膏者,他們會自由,反之則是死,也許比死更糟糕。”

受膏者…

勞倫斯的肌肉因這個詞彙帶來的記憶而繃緊,他的嘴唇捲曲著,咆哮起來。驚慌失措的戰俘們知道他們將面對什麼,但他們還是不由自主地去看了。山呼海嘯的喝彩聲帶來的片刻恐懼將他們的理智溺死在盲目的尖嘯中。

就如他們來時一樣,沉重的大門被開啟,而眾人正凝視著一個密封的龐大牢籠,像是什麼大型猛獸的巢穴一樣。五頭巨狼一動不動地伏在陰影中,它們將成為教廷永恆的守衛和獵犬。

這是力大無窮的戰爭野獸,有著能防禦普通箭矢和輕型武器的厚重皮毛,以及能與地行龍騎士相媲美的衝鋒力量。這些野獸自菲利普六世剛出生時就被小規模投入到隱秘的暗殺活動中去了。每當守夜者將要損失一名戰鬥人員時,特別是一個老練的殺手,他們的死代表著許多靠多年殺戮與磨練所艱難贏得的技巧與智慧一併消逝。聖血就是用來保證那些最卓越的狂熱信徒和戰士能在遭受致命的創傷後繼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