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跟他講道理，手機&ldo;叮&rdo;了一聲，尹奚的名單到了，我一行行翻下去，果然找到某個熟悉名字。&ldo;你先回去宿舍，我有事要做。&rdo;我吩咐他一句，推開了演播廳的門。-這是個小型演播廳，華天廣撒網多捕魚，大批招新人，訓練幾年，篩掉大部分，小部分能以新人身份出道。這些考核時的影片都是他們獨家的，以後紅了拿出來，沒紅的就當白錄了，反正也不播。我進去，裡面是木地板，新人都在對面席地而坐，有考官有導演有攝像，我進的門在工作人員背後。我在工作人員詫異目光中擠到前排，正坐在凳子上自彈自唱的，是個英俊的少年，高鼻薄唇，一雙桃花眼。我看見他，他抬眼也看到我，頓時彈錯兩個音，卡了一下殼。後面的新人發出了噓聲。&ldo;你是誰？怎麼進來了？&rdo;現場導演一邊眼神示意保安一邊問我。&ldo;我是塗遙的經紀人，&rdo;我沉著臉：&ldo;肖航，你是自己下來呢，還是要我去抓你。&rdo; 兄長我打電話叫尹奚從樓上下來。新人繼續考核，現場導演、我、還有考核負責人，再加上肖航，都進了一個小會議室裡。肖航身上掛著吉他，比我還理直氣壯，冷著一張臉，坐在離門最近的位置上，隨時準備一言不合就走人。&ldo;……是這樣的，肖航他已經簽約了，現在已經是我們公司的藝人……&rdo;負責人是個三十歲的胖男人，耍著花腔和我解釋。&ldo;別和我來這套，你們的招數在我面前還不夠看。&rdo;我懶得和這些人扯淡：&ldo;他今天才來考核，籤什麼約。別的你也不用多說，等尹奚下來，讓他和我解釋。招新人還招到我家頭上了……&rdo;&ldo;不用你管！&rdo;肖航那兔崽子，竟然還和我叫板：&ldo;我自己願意和他們簽約，不關你的事……&rdo;我瞥了一眼一臉看好戲表情的其他人，看了看錶。&ldo;尹奚怎麼還不下來？&rdo;我若無其事看他：&ldo;別說我不會讓你當藝人，你要是真簽了約，只要我還在圈內一天，你就別想出頭，你今年十七歲，我耗上十年，你要是不肯讀書，甘願到了二十七歲還一事無成，就去當藝人吧。&rdo;對待他，我沒有多少來軟的的耐心。肖航被我的話氣得臉通紅，瞪著一雙眼睛：&ldo;你憑什麼不讓我當明星……&rdo;&ldo;就憑我是你哥。&rdo;我冷冷看他：&ldo;肖航，你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書不讀，你以為你能氣到誰？你只能害到你自己。&rdo;我話剛落音，這些華天的人還來不及反駁，就聽見尹奚在門口咳了兩聲。他和塗遙，都站在門口。-&ldo;你弟弟？&rdo;尹奚和我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抱著吉他坐在桌邊的肖航。肖航是我見過的穿火紅最好看的人，最好的年紀，滿身蓬勃朝氣，優秀的高中生，年級第一名，籃球隊員，每個詞都是帶著光芒的。我哼了一聲。&ldo;條件不錯，&rdo;尹奚面無表情地告訴我：&ldo;今天考官跟我說有個新人沒表演節目就一致透過了，原來是你弟弟。&rdo;我爸媽基因都出色，我算是取了他們的短處，肖航全是長處，俊美面孔，漂亮眼睛，高鼻薄唇，從頭髮絲到腳趾，都生得好看。他從小就是這樣，穿什麼衣服都好看，三四歲抱著上街，有星探過來挖掘他去當童星。長得也高，十七歲就一米八六，天生衣架子，成績好，簡直是少女漫畫裡走出來的人物。就是脾氣差了點，這些年在我面前都是乖乖的，我問過鄭希朗才知道，他在學校裡都是冷冰冰，女孩子跟他表白，他都是一句：&ldo;我有喜歡的人了。&rdo;&ldo;他是我弟弟，當然厲害。&rdo;我從煙盒裡倒出一支菸來，自己點著了：&ldo;我不讓他當藝人。他成績很好的，全市統考第一，上清華的料。&rdo;尹奚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是因為煙味還是因為我的話。&ldo;當明星未必不好？他的條件，紅不是難事。&rdo;他竭力說服我：&ldo;讀那麼多年書，出來也就十多萬的年薪，男孩子，來娛樂圈闖闖也好，風風光光。&rdo;我不說話，只是笑。有誰比我們更清楚，藝人的風光後面，是什麼。樂綜新公司，規矩少，黑幕也少。華天這邊的高管，聶家的那對雙胞胎，一個聶靖，一個聶妍，睡明星睡得出了名，遠的不說，程可要不是不想被潛，能這樣不受重視？華天的樂曼，簡直是一路睡上來的，她那滿衣櫃的皮草，動輒上百萬的珠寶項鍊，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