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而我要做的，是為你打造出一個公眾形象。相比那些形象，這個形象，我可以聽取你的意見，不會和你的期許差出太遠。雖然你不喜歡這樣，也比任由媒體往你身上潑髒水，把你變成中性的眼線男要好得多。同不同意，你自己選。&rdo;長篇大論說完，我再次發現自己有當老師的潛質。塗遙沉默了。彼時電梯已經過去一班空的，我們對峙許久，我沒說話，他也沒回答我。下一班電梯來的時候，他自己按下了九樓的按鈕。 造型&ldo;……我還是覺得應該換個髮型。&rdo;華天的造型師vicent抓著塗遙的頭髮，給我解釋：&ldo;你看，如果剪到這個長度，平時也可以全部梳起來住，露全臉，塗遙的額頭這樣漂亮，天生就是拍硬照的，不露出來簡直暴殄天物。&rdo;我抱著手臂，審視著坐在落地窗前的塗遙。他像個人偶一樣，一臉不開心地坐在凳子上，任由我和vcent擺弄。vcent說得很對，塗遙的五官，是經得起整張臉都露在鏡頭前的，這樣不僅可以和ax那些走花美男的男孩子區別開來，我要把他推上新生代第一美男，也有底氣些。&ldo;換了髮型，那個有點小紳士風格的小西裝系列就不能用了，不然就有點太成熟了。&rdo;我還是有點猶疑：&ldo;其餘的衣服沒有擔得起明天的場面的。&rdo;&ldo;沒關係。&rdo;vcent拍著胸脯打包票：&ldo;這個髮型可以放下來的，劉海斜著，最好還染一下……&rdo;&ldo;我不要染頭髮！&rdo;塗遙大聲抗議，整張臉表情都像在和誰鬥氣一樣。&ldo;說到染頭髮，我倒是有個想法，&rdo;我手指抵著下巴，端詳了塗遙一會兒：&ldo;算了，還是等明天的記者招待會之後再說。現在還是黑頭髮，先剪了，再定細節。&rdo;&ldo;好。&rdo;vcent迫不及待拿起剪頭髮的披布，給塗遙披上。塗遙一臉氣憤地瞪著地板，瞪了一會兒，瞥了一眼我。我站在一排排衣架之間選衣服，沒管他。vcent這地方是個寶庫，整個九樓就像個大倉庫，男裝女裝之間只一道玻璃牆，衣服按牌子分一個個小區域掛好，兩面牆全部是內建的鞋櫃，只擺滿一半。窗戶對面的牆，也就是門的牆上，全部是化妝臺，各種化妝品美髮品，vcent坐在椅子上滑來滑去，拿自己要的東西，他還不忘跟我解釋，今天樓下電視臺有新人考核，他的那些&ldo;徒子徒孫&rdo;全部被調走了。我選了一會衣服，只選出兩套便裝，都是偏黑灰色系，塗遙畢竟是年輕藝人，衣服還是等vcent來選。塗遙雖然被我說服，但心裡大概還是憋著氣，坐在那裡，一臉不開心，我反正沒事做，過去和他聊天。&ldo;塗遙，你喜歡什麼顏色？&rdo;我低著頭問他。&ldo;黑色。&rdo;他不知道是在說氣話還是真話。&ldo;官方資料寫天藍色好了，還是墨藍？應援的時候好看。&rdo;我做出堅挺的神氣。&ldo;我又不開演唱會，應援什麼！&rdo;他果然炸毛：&ldo;我就喜歡黑色，怎麼了。&rdo;&ldo;好吧，那就黑色好了。&rdo;我服軟，拿出筆記來寫。他生氣的表情總算好了一點。-搞定造型，已經是下午了，我帶頂著新發型的塗遙去做交接，去二樓檔案室拿樂盈留下來的行程表之類，然後帶塗遙回去。等了半天電梯不見空暇，只能走樓梯，三樓以下都是華視電視臺的地盤，我一邊阻止塗遙抓自己的脖子找並不存在的&ldo;碎頭髮&rdo;一邊往樓下走。但是我聽到了一個聲音。唱著情歌的、熟悉無比的聲音。&ldo;在這等我。&rdo;我叫住塗遙。轉身朝發出聲音的演播廳走過去。貿然闖進去不太友好，我拿出手機，打尹奚電話。&ldo;你們今天下午考核新人的名單，給我一份。&rdo;尹奚倒是乾脆，也不問我要來幹什麼：&ldo;三分鐘之後傳到你郵箱。&rdo;我站在走廊上等。塗遙不聽話，撓著脖子跟了上來。&ldo;真的有碎頭髮。&rdo;看我露出不悅表情，他跟我解釋，低下頭來給我看：&ldo;你看，絕對有。&rdo;他面板白，脖子上除了被自己撓出的一道道紅痕，什麼都沒有。我安撫地摸了摸他脖子：&ldo;好了，等會回去洗澡。&rdo;他一臉不開心，繼續撓脖子，絲毫不顧及這動作適不適合在人來人往的走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