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似乎很不錯,但我沒心情欣賞,直接魂遊天外。
也不知等了多久,有丫鬟過來道:“辛老闆,不好意思,大人突然有公務出門了,臨行前說,浪費你的時間,實在不好意思,特讓奴婢來致歉。”
我有些失望,卻又鬆了一口氣,勉強笑了一下道:“知道了,我這裡備了一份薄禮,請轉交給袁大人。”
這一位,救我於水火,我不能不知好歹。
我特意拿了三百兩銀子,讓人提前採買了一本前朝古籍。
這玩意兒,向來是文人們喜歡的,價格也不算高,用來送禮正好。
更貴的,我當然送得起,但我不願意。
袁鑫榮貪不貪,我不清楚,也不在意,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我骨子裡,是有幾分迂腐的,並不想以重金賄賂人。
留下禮物聊表心意,我攜了春香離開。
坐在馬車上,春香瞧著我,試探著開口道:“東家好久沒去聚歡樓了,要不去看一看?”
我無精打采搖頭,連話都不想說。
春香只得道:“要不去逛街買衣服首飾?”
見我依舊搖頭,她嘆氣道:“那就回花枝巷吧。”
我點頭,合上眼睛養神。
回到熟悉的小院,我直奔臥室,換了衣服就躺下了。
春香拿我沒辦法,只能由著我。
到了晚上,春香進來道:“袁府的人送了回禮,十分豐厚,東家要看嗎?”
我翻了個身,朝她搖頭。
春香只能作罷,轉而道:“來的是個機靈小廝,代袁大人道了歉後,就一直纏著我,問東家為什麼不出門,為什麼看上去沒精神。他一直套我的話,但內中緣故,我真的不知道,自然沒辦法為他解惑。”
這話是真的。
事情發生之後,我的心生了病,整天在屋裡躺平,但我不願對家人、朋友傾訴。
我覺得,沒有人能與我共鳴,我的心事,說出來不會有人理解,反而會讓她們跟著焦躁不安。
如斯,我雖然與家人孩子生活在一起,但我彷彿是孤身一人,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嘆氣:“心意盡到了,就這樣吧,以後也不必來往了,我們高攀不起。”
春香答應下來,見我閉上眼睛又要睡,只得嘆了一口氣出去了。
過了兩天,我照舊晚上失眠,白天補覺,作息時間完全顛倒。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似乎有孟娘子的聲音:“我都說了,我全力負責聚歡樓的事宜,有事將我帶走就是,何必來打擾其他人?”
有春香的聲音:“我家主子病得起不來床,勞煩你們通融通融。”
有陌生人道:“你們聚歡樓虐待女工,弄死了人,苦主跪在縣衙門前哭訴,你們東家不出面,卻在屋裡躺著。就她的命金貴嗎?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另有人道:“大哥何必跟她們這些女流掰扯?直接闖進去,將她們的主子拉出來。好不好的,先打一頓,再拉到衙門去,我們的事就算做完了。”
之前那人擊掌道:“好主意,就這麼辦。”
我迷迷糊糊,只覺得吵鬧不堪,出聲道:“春香,怎麼了?”
春香聽見,立刻道:“主子別急,等我來跟你細說。”
她回了這一聲後,對著門外的人道:“我這裡有點小玩意兒,不成敬意,還望幾位笑納。”
照這意思,應該是塞了錢。
大約是太疲倦了,腦子轉動得十分慢。
我仔細回想著剛才的對話,分析了又分析,終於意識到一件事——聚歡樓出事了。
這可真是人在屋裡躺,禍從天上來。
我不由自主陷入緊張之中,翻身起來,卻因為起來得太猛,頭暈眼花,難受得不行。
屋外,春香還在跟來人周旋,低聲道:“幾位官爺,你們找上門來,有吩咐我們不敢不聽,但我家主子確實是病了,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沒出過門,聚歡樓的事,她一概不知情。”
“退一步,你們非要傳喚她,也得容我進去,伺候她穿戴整齊才行。”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