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豎著個拖把,索性來了個一踢一踩,阿陶又沒有注意到腳下,剎那間所有的字畫,包括那隻瓷甕全部脫手,四散。
聶涵最先看到,因為她對歷史不怎麼感興趣,也正常蔡小姐要搞事。
而隨著她哎的一聲,所有卷軸字畫全部飛出,那隻瓷甕也直戳戳的朝著涼亭飛來。
也就在這一刻,聶家兄妹要見識真正的硬派功夫了。
兩個大小夥子,阿峒和阿崆,眼看字畫朝著池塘裡飛,一個當著他們兄弟的面一躍而起,單腳踩上柱子一個彈跳,於空中兩個空翻,已然撈到了兩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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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當場一個空翻,奔著水面而去,腳點地的瞬間雙手一揚又是兩副。
但他在水面上只略停了停,立刻又一個後空翻,雙腳擺尾的同時一腳踢,一幅字畫刷的又被踢了回來,而阿陶三步並兩步,躍上涼亭的瞬間,抓穩了字畫。
聶家兄妹的眼睛不夠用,耳朵甚至都不夠用。
因為他們只聽到一陣輕輕的哐啷聲,回頭時,就見那隻通體金黃色,上面又有金綠色龍紋的大瓷甕,竟然被蔡師父用柺杖接住了,掛在柺杖上面。
要不是聶涵前幾天才在香江跑過一趟武館,就不會有此刻的震撼。
畢竟這些年功夫片火爆,而影視方面的表現,總會高於現實。
但此刻她看到的,是甚至比影視劇裡所表現的,還要紮實,也足夠有表現力的功夫,她當場鼓掌:“哇,細娘,他們是真正的高手誒。”
聶嘉峻看阿峒高高瘦瘦,眉清目秀,功夫也是真厲害,忙問:“先生,您就不考慮上香江,入行做打星,或者說做個武術指導嗎?”
聶氏的影視公司投的功夫片可不少,過年開酒會,那些明星們也會來,當然了,少爺們想看什麼,叫他們怎麼耍,他們就會怎麼耍。
所以聶家兄弟可以確定,在場這幾個年輕人的功夫,遠在香江混的那幫子之上。
而淺薄如他們,能想到的,功夫的最終用途,就是入娛樂圈,拍打戲了。
但三百六十行,人各有志,也各有各的行道。
而且做武術指導,混娛樂圈,也只是在港人看來比較光彩而已。
蔡師父笑著說:“小先生您說笑了,阿峒有正經工作的,他在體育局工作,現在雖然只是個小科長,但咱們廣省年年都有各種運動會,他也很忙的。”
阿峒也適時抬拳,笑著說:“承蒙少爺看得起,但工作不能丟,抱歉。”
蔡師父瞟了剛剛進涼亭的蔡小姐一眼,作為一個武行人,他不可能沒看到蔡小姐動的那點小手腳,但他也依然只是笑著說:“來吧,咱們看字畫。”
且不說蔡小姐的心裡做何想。
聶嘉峻轉到陳柔身邊,低聲說:“細娘,這兒的人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陳柔也不懂字畫,但是既來之,當然要欣賞。
還得商業誇讚幾句,讓主人家開心。
抽空,她笑問聶嘉峻:“那在你想來,大陸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他以為的,大陸有素質有文化的人全去了香江,留下的全是壞人和笨蛋。
但是從黃師父到蔡師父,他們其實反而符合聶嘉峻心目中,真正既有武性,也有德性的,武學宗師的形象。
而現場這幾個年輕人,隨便一個站出來,功夫都那麼厲害,到了香江就能砸同行飯碗的,可他們竟然在大陸的政府裡工作?
一個古老到,就連街上的磚都有歷史的國家,人家政府的職員卻那麼年輕,還身手不凡,也就怪不得他小叔總說,大陸有發展,上大陸賺錢才是明智之舉了。
就是有點遺憾,正所謂真人不露相,這幫人雖然露了驚鴻一瞥的功夫,他們真正的牛逼之處,聶嘉峻這種走馬觀花的遊客怕是很難有機會看得到了。
當然,日將暮,他們也該要告辭了。
不過就在臨走的時候,蔡小姐應該也思索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試探蔡師父心思的法子,她還挺機靈的,故意挽上蔡師父的手,笑著說:“老爺爺,我聽了半天也明白了,您一生未婚,也沒有兒女,對嗎?”
不但家人全沒了,還丟了一條腿,蔡師父又哪敢誤佳人?
再說了,習武之人嘛,還講究個童子功,所以蔡師父索性就一生未婚,只授徒。
他點頭:“是這樣。”
蔡小姐由衷笑了,也不再多問了。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