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人影轉身繼續望著山間的雲霧，長髮與披風皆在山風中飛動。走進武俠 - 25 - 熟悉的感覺雨後的黃昏真美。外婆他們一定還好吧？忘了自己也好，反正回不去了，叫他們記著倒傷心。張潔緩緩走到山崖邊，看雲霧片片浮動，心裡忽然輕鬆了許多，她不由張開雙臂。山風吹起衣袂，她整個人如同在飛舞，竟似要凌風飛走一般。遠遠的，一雙漂亮的單鳳眼默默的看著這一幕。&ldo;風冷，回去吧。&rdo;溫和親切的聲音。&ldo;鄭哥哥，&rdo;她輕輕道，&ldo;你看這裡真美。&rdo;鄭少凡看著崖下點點頭。&ldo;又想家了？&rdo;她赧然低頭，他總能猜中自己的心思。鄭少凡微笑：&ldo;待這裡事情完了我們就尋你回家的路，恩？&rdo;&ldo;不用找……我回不去的。&rdo;她轉過臉。&ldo;鄭哥哥必定替你找到。&rdo;他伸出一隻手擁住她的肩，安慰道。她不語，半晌忽然輕輕說：&ldo;回去的話我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rdo;鄭少凡微微一顫，見她說的不似有假。&ldo;當初我來到這裡好害怕，很想回去，但沒想到遇上你，從那時起我一直把鄭哥哥當成最親的人，雖然現在回不去，但我已經不難過了，因為你和柳飛大哥，還有……&rdo;說到這裡忽然止住，轉過身去，&ldo;你們都對我很好。&rdo;&ldo;好，&rdo;鄭少凡沉默一會兒，忽然微笑道，&ldo;那我們回揚州。&rdo;說完，他不由自主伸手替她理了理頭髮，動作自然而優雅。她的心跳又快了起來。&ldo;阿嚏！&rdo;不由打了個噴嚏，才覺得有點冷。&ldo;回去吧。&rdo;關懷的語氣。她搖搖頭，眼睛又彎彎如月牙：&ldo;我想多站會兒，鄭哥哥，你也不回去好麼？&rdo;鄭少凡搖搖頭，脫下外衫輕輕披在她身上：&ldo;好。&rdo;在現代這樣是公認的居心叵測，而面對鄭少凡……她又緊張又開心‐‐可為什麼心底最深處卻閃過一絲迷惘？&ldo;你也會冷的。&rdo;她喃喃道。溫和迷人的單鳳眼眨了眨：&ldo;不怕。&rdo;遠遠的，寒星般的光芒微微閃爍，隨即隱沒在林間。同時，崖邊的張潔也回過頭，疑惑的朝那方向望了望。為什麼感覺如此熟悉？潔白的絲巾上，淡淡的紅痕如畫一般。忽然，絲巾已不見。&ldo;教主，&rdo;洪亮的聲音。黑色披風在崖邊飄蕩，並不言語。昊錦出乎意料沉默了半晌，方才緩緩道：&ldo;教主提前出谷，可是為了那丫頭？&rdo;沒有回答。&ldo;縱然教主怪罪，屬下也不得不說，&rdo;昊錦吸了口氣，抬頭直視黑風：&ldo;屬下見教主每日都在這裡站上許久，怕不只是為了雲臺山莊的事吧？&rdo;&ldo;你看見的不只這些，&rdo;冷冷的聲音響起：&ldo;你以為你跟蹤，本座不知道？&rdo;昊錦臉一白，咬牙道：&ldo;不錯，屬下跟蹤教主，知道教主每日上山去看那丫頭，屬下願領罪！&rdo;&ldo;但是，&rdo;他語氣激動起來：&ldo;教主不知當年路教主麼？若非因此，路教主又怎會……&rdo;驟然停住，洪亮的聲音竟有些哽咽。&ldo;她是鄭少凡的人，始終會向著他們。屬下求教主，莫要為一個女子誤了大事。&rdo;說完，昊錦垂下頭。黑血教教規最嚴，這教主一向喜怒難辨，儘管他對自己格外容忍，但如今豁出去說了這番話，心裡卻也絲毫沒有把握。沉默半日。&ldo;下去吧，&rdo;黑風終於緩緩道，&ldo;本座自有分寸。&rdo;&ldo;是。&rdo;昊錦鬆了口氣，退下。張潔來雲臺山莊半個月了，鄭少凡等有事時，沈憶風便帶她到山中各處遊玩，峽谷幽深、群山聳峙、飛瀑清泉，雲臺山景色果然美麗無比。冬意更緊，此地更顯清幽。沈憶風說話也隨便多了。他很喜歡聽張潔講她&ldo;故鄉&rdo;的新奇事物，張潔本就天性活潑，見他聽得認真便也樂意講。她想到自己在古代時辰上的糊塗，於是首先便講到了現代鐘點計時與年曆，沈憶風聽得讚歎不已，驚訝於計算的精確。她甚至還講到月球上的環形山，聽得這個只知道嫦娥奔月之類的古人不住的搖頭。沈憶風不時開口請教，明白後便會露出純淨得如同湖水般的微笑。每當此時，張潔便感覺自己回到了學校生活。偶爾，沈憶風會彈琴吟詩給她聽，他的琴聲亦如其人，清幽淡雅，透著一般出世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