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ldo;沒事，就這樣就好……&rdo;話未說完，劍眉皺起，他一手捂著胸壓抑地咳嗽，而另一隻手卻還是緊緊抓著她絲毫不肯放鬆。心中突然一酸，楊念晴不明白這股莫名的心痛感覺從何而來：&ldo;南宮大哥，要不……先回去休息幾天再走？&rdo;他搖頭：&ldo;無妨……&rdo;接著，又皺眉不語。發現這病來得古怪，楊念晴開始警惕，想到剛才伸手試時，並沒有感覺到他有發燒之類的症狀。&ldo;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懂這個，你……&rdo;他輕輕打斷她：&ldo;沒事，歇息一下就好。&rdo;眼睛又微微閉上。隨著馬車顛簸，那俊美的臉也越來越白，額上竟已滲出了冷汗，似很痛苦。楊念晴慌了：&ldo;南宮大哥，你覺得怎麼樣？&rdo;他似已有些迷糊。發現那手握得越來越緊，楊念晴終於忍不住輕聲道：&ldo;南宮大哥，不如我們先回去，叫邱大哥替你看……&rdo;她本是想到邱白露還在，回去叫他看看就不必這麼擔心，誰知一聽到&ldo;回去&rdo;兩個字，南宮雪立刻睜開眼，打斷她：&ldo;不必。&rdo;斜飛的劍眉下，目光竟隱隱透著幾分威嚴，原本溫和親切的聲音也多出了些冷意，堅定得叫人無從辯駁。楊念晴愣住。&ldo;不回去，&rdo;他搖頭微笑，&ldo;我們不回去。&rdo;她猶豫了：&ldo;可是你……&rdo;他忽然鬆開手，張臂抱住了她，抱得很緊，幾乎要讓她窒息，也恰倒好處地阻止了她再說下去的意圖。&ldo;不回去可好？&rdo;溫和的聲音竟帶著懇求。不知為何，鼻子居然酸酸的，眼淚似要湧上來了。他是心中內疚，不想再捲入這起殺人案件了吧？於是，楊念晴順著他，勉強笑道：&ldo;好。&rdo;他似乎又放心了，卻還是摟著她不放。楊念晴看看窗外，盤算：&ldo;不知道前面路上有沒有什麼小鎮，找個大夫看看就好了，或者藥鋪也好……&rdo;他不回答。&ldo;南宮大哥，不如我們到前面停一停，找人打聽下好不好？&rdo;沒有動靜。&ldo;南宮大哥！&rdo;楊念晴嚇了一跳，使勁搖著他，&ldo;你怎麼了？快醒醒……&rdo;&ldo;沒事，&rdo;輕輕的聲音，他努力睜開眼睛，笑道，&ldo;我沒事，歇息一下就好，不怕的，不要回去。&rdo;楊念晴怔住。不祥的預兆被證實，這個有著純淨笑容的人竟會有那般複雜的目光，讓人琢磨不透，讓人心痛，他身上到底揹負了多少秘密？直到今日離開，這雙眼睛裡才第一次擁有了純粹的愉快與輕鬆，他不肯回去，到底是在怕什麼？疑惑再多，也已來不及細想了。有溫熱的東西滴在額頭上，順著臉頰淌下來。用手輕輕一摸，黏黏的。看著滿手鮮紅，楊念晴終於回神，嚇得叫起來：&ldo;南宮大哥，你快醒醒……快停車！喂，停車停車！快回去！&rdo;鮮血源源不斷自口中淌下。趕車的車伕是南宮家多年的老僕，發覺不對也忙探進頭來，見南宮雪這副模樣，嚇了一跳：&ldo;少主！這是……&rdo;楊念晴哪裡見過這場面，只緊緊抱著他：&ldo;老伯，麻煩你快調頭回去，菊花先生還在，快……&rdo;就在此時，南宮雪竟忽然睜眼：&ldo;不要回去！&rdo;二人一愣。他似又昏迷了。老僕猶豫：&ldo;這……&rdo;&ldo;是他的話重要還是他的命重要！&rdo;楊念晴回過神，急得帶上哭音，&ldo;都已經這樣了，別聽他的，快趕回去！&rdo;老僕急忙點頭出去，吩咐後面的從人往回趕。馬車飛馳，楊念晴顧不得顛簸，只是抱著他又著急又害怕。懷中，俊美的臉已經沒有一絲血色，鮮血依舊一絲絲從唇角沁出來。她只有不停地用袖子去擦，卻總是拭不乾淨，下巴、前襟殷紅一片。優美有型的唇似乎在動。他在說話？楊念晴急忙擦擦眼淚，湊過臉，努力想聽清他說的什麼。聲音很微弱，輕飄飄的沒有著落，如同斷線的風箏。&ldo;不要回去。&rdo;車馬一停在門口，便開始鬧騰，一個人從門內走出來。半個多月不見，一襲白衣依舊那麼瀟灑悠閒，白得明朗，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