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頒佈勸潔令以來,已經有一些豪強大戶們開始響應,紛紛開始愛乾淨,喝開水。而對於這些條令,最認同的莫過於一些行醫的人,他們在街頭巷尾紛紛稱讚,說這太守不錯,有賢能。
而張嶽和太守提起的辦鹽場、開礦山的事情,也甚是合他心意。
“扎輝此來,想必開礦煉鹽一事,也有些主意了?”
“正是此事,來叨煩惱老父母了。”
張嶽拱手,看著蔡太守的臉,對方對禮物似乎很是滿意。
煮鹽開礦的事情,對於先知們來說,最大問題是能直接指揮的人力不足,按照昨天商定的的計劃,最好的模式是先知們先培訓一批核心技術和管理人員進行管理。
基礎的牛馬工作,則僱傭外界的人力承擔。
而太守,他自然是召集人力最好的背書人,先知們可以以官家名義搞產業,讓太守給自己找人幹活。
這樣的話,大概需要花三筆錢,第一筆是給太守的好處費、第二筆是給官家的賦稅、還有第三筆則是僱傭人力的費用。由於太守捏著徭役這個東西,那麼可以把第三筆錢壓到很低——積極性這個東西,只要有口飯吃,亂世的百姓積極性都會很高的。
然而蔡太守的回覆倒是令張嶽有些意外。
其實,東萊郡沿海已經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鹽場,但隨著漢家天下的式微,這些鹽場要麼被豪強吞併,要麼被營州軍佔領。其實黃縣西北方向的海岸就有一處大鹽場,原本是郡府經營的,但現在卻被當地的豪強公沙盧據為己有。
“那公沙一家,乃是東萊北海一帶豪族,乃是遼東都尉公沙穆之後,效仿先祖公沙穆五子五龍,自稱青州五虎,為首的便是北海公沙盧。”
公沙盧,張嶽知道這個人,是北海的豪族,因為不聽宣調,後來被膠東令王修闖進家門殺了。
難道和我麼搶鹽場的就是這個人?那我們豈不是要趕在王修之前把他殺了?
張嶽尋思,又問了太守關於公沙一家的事情。
而不問不知道,這一問,算是把蔡太守的話匣子開啟了。
蔡太守本身不是青州人,是朝廷派來的流官,而作為低品級的流官,這種地方大族,沒有少給蔡太守吃苦頭。
公沙盧共有兄弟五人,而在東萊郡一帶有勢力的,叫公沙權,是公沙盧的三弟。
正是這個人,趁著前些年黃巾作亂的機會,把東萊大部分的鹽田霸佔了下來。
蔡太守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唰地站起身來,激動地揮舞著雙手,數落著公沙家的各種不臣之舉。
不但佔了鹽田,而且還和營州勾結,壟斷遼東海路。在鄉里也強佔了不少土地,東萊郡有些因為戰亂拋荒的地,多半都是被他強佔了去,更有很多原本有地的農民,被逼得背井離鄉,要麼作亂為寇,要麼死在戰亂和饑荒之中。
還有不繳稅賦,養兵自重,甚至和營州軍勾結……
總之,這是一個十分典型的,從朝廷到民間,惡評如潮人討狗嫌的豪族大戶。
“看來,對付這個公沙家族,便是十分必要的事情了。”
張嶽尋思,而蔡太守也看出先知們的心思,頓時心情大好,隨即又喊來了劉政,把幾處鹽場的位置在地圖上,給張嶽一一做了標記。
“我東萊祝融團,如能滅此不臣賊子之威,乃是一大功也。”
蔡太守拍著胸脯,豪情滿懷。
而先知們提出的分成計較,蔡太守爽快地應下了自己的每月鹽和礦各五千錢的敬錢。至於業務細節,他根本不感興趣,當下便甩給了劉政。
於是,當天下午,國營東海鹽業集團、國營東海礦業集團兩塊牌子,悄悄掛在了東海商行的門口。
張嶽在黃縣縣城忙著忽悠太守的同時,崔師古和孫空也沒有閒著。
崔師古現在提煉化肥已經是輕車熟路,加上劉川這次帶來的發電機和一些器皿,搞起化學實驗來,更是得心應手。
而張寧則帶著幾個護衛和工匠在邊上戰戰兢兢地看著,聰明如張寧,自然知道崔先知弄的就是那宛如天雷般的神器,看著崔師古一邊講解一邊操作,她大氣都不敢出。
畢竟,先知的雷,比自己召的雷威力大得多。
而孫空此時,已經離開了乾山島。
他帶著太史慈和王風甘順,一行約莫百餘人,開著運輸艇直接沿著海岸線一路蜿蜒向北,大概在海岸邊行駛了兩天時間,正好來到了黃河入海口。
東漢黃河入海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