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面而已。
後來的幾年,季言裕強迫自己忘了她,只是她害羞紅著臉,眼睛卻晶亮地看著他,這一幕怎麼也忘不掉。
也是他那麼多年,始終沒有談過戀愛的原因。
季言裕的心動,在二十一歲那年。
一直到二十八歲,依舊愛桑宛。
他認定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到死也不會變。
見她目光錯愕,淚水朦朧,季言裕拿出了那把已經陳舊的生了鏽的雨傘。
「還保留著呢,沒捨得扔。」
「桑宛,能再信我一次麼?」
「真的沒有別人。」
「從一而終,都只是你。」
季言裕給她擦著眼淚,柔軟的指腹在她眼角摩挲著,溫柔笑著:「其實挺對不起你的,沒有鮮花蠟燭,沒有所謂的浪漫儀式感,很抱歉,在這麼倉促的情況下,未經允許,擅自表白。」
「你好,桑宛。」
「重新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季言裕,喜歡了桑宛七年的季言裕。」
「以後還會有無數個七年,直到老去死去。」
直到生生世世,也永不磨滅。
桑宛看著他漆黑眼眸深處的真誠和純粹。
熱烈與坦蕩。
心臟都在不停地顫動著。
她已經徹徹底底地相信了。
哭得卻比剛才更兇了。
甚至拳頭還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口。
「季言裕……」
原來不是我的一廂情願。
原來,我暗戀喜歡的那個人。
我青春時期的那束光。
在我那麼暗淡不起眼的時候,就喜歡我了。
原來,不是單向暗戀,而是雙向奔赴。
原來,在第一次見面。
他們同時動了心。
兜兜轉轉,故事和命運的結局走向,還是回到了正軌。
她哭得泣不成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不過,這次的心臟不疼,可淚水卻洶湧止不住。
桑宛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能哭。
季言裕的襯衫都被她哭濕了。
男人一遍又一遍地輕聲安撫著她。
「寶貝,別哭了。」
吻著她的眼淚,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哄小孩一樣。
桑宛對人一向毫無保留,也是可以剖開心臟,完完整整地把那顆心都給出去的人。
她知道,他還在等著回應。
她斷斷續續地,遏制住哭泣聲:「你好,季言裕。」
「我是桑宛。」
「偷偷把季言裕,放在心底好多年的桑宛。」
他素來以最真誠坦蕩對她。
那她也是。
不去考慮什麼覆水難收,什麼毫無保留,什麼喜歡的多會不被重視。
她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兒,杏眸裡泛著細碎的光:「好巧啊,我有一個好喜歡好喜歡的人,他叫季言裕。」
「他的名字,也是支撐我,度過青春那段灰暗時光的力量。」
因為追逐著你的腳步,我變成了更好的自己。
彷彿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命中註定。
若相親物件不是他,她抵死也不會屈服領證。
也不會再次,把那顆淹埋在內心深處的少女懵懂初戀,再次展露出來。
季言裕表情比她更為不可置信,甚至嗓音都啞的不成樣子。
「宛宛……」
她也那麼早,就對他有好感了嗎?
也是。
那麼害羞的小姑娘,若不是喜歡,怎會一次次地佔他便宜,親他。
只是,季言裕沒想到,她會那麼早。
「對不起。」
「嗯?」桑宛不明所以看他,還帶著濃重的哭過的鼻音。
「我的表白來得稍稍遲,讓我家姑娘受委屈了。」
「那麼早也喜歡我了?」
本來還沒那麼想哭,被他這麼溫柔的語氣一說,桑宛委委屈屈地「嗯」了一聲。
「還……還以為你有什麼白月光。」
她吸了吸鼻子,摟住他的脖子,又擦眼淚胡亂蹭了蹭。
「過來,不哭了,我抱抱。」
季言裕張開雙臂,把她扯進懷裡,貼在她耳邊道:「沒有什麼白月光,唯一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