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中又稍顯沉悶:「有點?。」
宋婉月嘆氣:「你平時?在酒局上都能做到滴酒不沾,怎麼這種時?候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喝這麼多。」
「不一樣。」他?說。
宋婉月好奇:「怎麼不一樣。」
「他?是你的父親。」
宋婉月更加不解:「嗯?」
段柏庭從她腰腹離開,眼底的醉意更加明顯,白酒和紅酒的不同之處在於,越往後越上頭?。
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呼吸也變得粗重:「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對我的看法,但你的親人不行。」
宋婉月明顯感?到自己的心臟收縮。她在他?面前坐下,與他?面對面:「我有這麼重要?」
他?在喝醉後,難得的坦蕩:「嗯,很重要。」
「有多重要?」
段柏庭沒答,在沉默很久後,他?搖了搖頭?。
只是說:「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可能會一直這麼過下去。但是遇到你了,假如你再離開」
他?又沉默了。
宋婉月追問:「假如我再離開,你會怎麼?」
他?靠在她肩上,聲音暗啞痛苦到彷彿被火焰炙烤,被砂紙打磨:「我不敢想,別問我了。」
人在醉酒後,所?有情緒都會被開啟。
快樂的人變得感?性,理智的人變得瘋狂,內斂的人變得熱情。
這是宋婉月第?一次看到段柏庭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他?是脆弱的,也是敏感?的。從前看不出?來。
也或許,他?只在面對和她有關的事情才會變得敏感?而脆弱。
宋婉月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要不怎麼說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呢。
宋婉月知道,他?沒有演。
段柏庭的倨傲不允許他?利用?自己的情感?來博取同情。
宋婉月先後又餵他?喝了幾次水。好在他?醉酒後很乖很乖,既不會發酒瘋,也不會嘔吐。
他?只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偶爾閉上眼睛安靜很久,偶爾睜開眼睛,看一眼坐在旁邊的她。
然?後去握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收攏摩挲。
宋婉月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會離開。
於是她笑著告訴他?:「安心睡吧,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搖了搖頭?,手肘撐著床面坐起身:「我不困。」
宋婉月急忙在他?身後放了個抱枕,讓他?靠著更舒服一點?:「還難受嗎?」
他?仍舊搖頭?:「還好。」
見他?的狀態確實恢復了許多,只是人還醉著。
「睡不著的話,看會電視?」
他?點?頭?:「好。」
可他?平時?很少?看電視,看也是看一些財經頻道。
「我念書給你聽?」
他?仍舊點?頭?:「好。」
宋婉月明白了,現在的自己不管說什麼他?都會乖乖點?頭?。
這是什麼可愛的大金毛啊。
她忍住了想要抱著他?狠狠薅一把的衝動。
突然?想到了自己還沒來得及完成的工作。反正他?也睡不著。
她心生邪念,抱來了電腦:「那我考考你。」
--------
訴哥大力誇讚了宋婉月,問她是不是偷偷去哪裡進修了,怎麼今天的工作水平突飛猛進。
「連我都望塵莫及。」
這還是訴哥第?一次誇人,部門裡的其他?員工倍感?震驚。
連小何都在私下問了她:「你到底去哪裡進修了,連訴哥都誇你。」
宋婉月有些心虛的笑了笑。
她也沒想到段柏庭一個學金融的,居然?對法學的造詣也如此之深。
訴哥接到一個電話,興奮趕來:「剛剛秦秘書打來了電話,說是段總讓你去一趟。肯定是段總看到今天交上去的那些調整和規劃,想要親自誇獎你。宋婉月,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們?這些老同事啊。」
即將飛黃騰達的宋婉月卻面如菜色:「這個還要段總親自過目嗎?」
訴哥也覺得疑惑:「本來不用?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段總指名要的。」
他?拍了拍宋婉月的肩,再次強調:「別忘了我們?。」
宋婉月乾笑兩?聲,走?路如上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