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流原想寬慰她,但是說完才覺得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正欲再說點什麼,卻被無疆輕輕打斷:「我明白。」她說,抬頭看他,目光犀利而剛毅,「這世界,本就是強者之道。」
西流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從上而下地看她,她的睫毛很長,如鴉羽般灑下,臉稜角分明,比尋常姑娘多了分英氣,最多也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正思索著,只聽得身邊人道:「我到了。」
西流抬頭,一扇簡樸的木門已在眼前,才覺時光流逝之快,路程之短,頗有些依依不捨地點頭:「那我走了。」
無疆利落點頭,表示送別,目送著他走了幾步,正欲轉身開門,眼見他又突然莫名其妙折了回來。
只見他走到跟前,從腰間拿下一個令牌,放到她手裡:「今後若有事情,可到將軍府來找我,若我不在,你可拿這個令牌來皇宮尋我。」
無疆見令牌上刻著一個肆意灑脫的「流」字,周邊黃金點綴,雖不知這個令牌代表何等權利地位,光是這個令牌本身就非常得值錢。
「謝謝。」
見無疆沒有推辭直接收下令牌,西流感到一陣身心舒暢,終於步伐輕快地走了。
西流走後,無疆推門而入,可就在踏進去的瞬間,她的腳步微微一頓。
第24章 朱衣
她嗅到了古怪的氣息,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就是莫名感受到一絲壓力,像蜘蛛織就了一張巨大的盤絲網,等著獵物自投羅網,她越往房中走,這種感覺就越強烈,推開內裡的房門,聽到小慈平穩綿長的呼吸,她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可就在她抬頭的一瞬間,餘光瞥見一雙眼睛自床上倒掛下來,射出陰冷恐怖的光,與此同時一柄尖刀斜刺而出,扎向她的眼窩!
又是他!
殺手烏鴉!
無疆抬臂格擋,撕拉一聲音半條胳膊被拉開一條血坑,眉間倏地皺起,她一腳踹向床沿,借著反彈的勁道極速掠出,飛躍門時,抄起門兩邊的兩根鐵棍握於手中。
烏鴉或許是吃了上次的虧,這次不再多話,趁著優勢直接飛身而上,步步緊逼,雖不說話,但他心中卻是大驚,眼前這個人不過數日未見,武功似乎又是大增,渾身氣場更加圓潤霸道,兩手鐵棍被她舞得氣勢磅礴密不透風。
無疆將雙棍交叉而立,雙手一震,雙棍旋轉編織出方才燕三娘使的陰陽八卦陣,交織出一張廣闊綿密的網,烏鴉頓覺四方八位皆有鐵棍襲來。
烏鴉第一次見到這種招式,他的武功並非以力見長,靠的是出其不意和詭譎的身手,這套武功陣法似乎恰是他的剋星,讓他無處施展,而此前她似乎是不會這樣的武功的。
烏鴉額角沁出了冷汗,再找不到破解之法他會直接被鎖死在這個陣裡,就在他面臨絕境之時,身後驟然出現一陣小小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出現,烏鴉忽覺原本嚴絲合縫的陣法出現個漏洞,他抓住機會破陣而出,單刀斜挑,「嘭」的一聲打飛了無疆手中的一根鐵棍!
雖然燕三娘曾說「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但是此時無疆無暇追棍,只見烏鴉單腳踢出,速度之快簡直令人震撼,就在他出腳的剎那,腳尖飛出一把森冷飛鏢來,無疆根本沒有時間躲避,只能眼看著飛鏢扎入左肩,同時出招,只求在他身形當空同樣無法躲避時給他致命一擊!
可就在她馬上要擊中他的頭部時,他的頭忽然像掉下來一樣,一下子陷進脖子三寸,場面相當驚悚,此時要是有人站在旁邊看,肯定炸得一聲汗毛。
而小慈正好出來看到了這一幕,嚇得驚叫出聲。
而這聲音似乎給了烏鴉一個訊號,他立馬回身,無疆暗道不好,她方才驟然聽到小慈的腳步聲岔了心神,致使陣法出現漏洞,被烏鴉破陣而出,原以為自己能避開他的一記疾風腿,沒想到鞋間飛出一枚飛鏢,而在千鈞一髮兩人都無法改變身形之際,無疆想拼著接他飛鏢,同時給他頭部重擊,更沒想到他能憑空縮骨,埋頭三寸,而此時烏鴉站在離小慈更近的位置,無疆不及他快,更可怕的是她感覺到身體一陣麻痺,手腳僵了那麼一下,待恢復知覺之時烏鴉已經來到了小慈身側,冰冷的尖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烏鴉再次佔到上風,再次看到她鮮血染紅衣衫,這次總不會再有人救她了吧,更何況他手裡還有一個小人質。
烏鴉忍不住嘴角上揚,揚到一半看到眼前之人依然筆直站立,手握利器,心卻驀地一沉。
不可能!
她中了他的斷腸鏢不可能還能站著!
烏鴉名列殺手榜第五,一靠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