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卻被軟軟抱住了。
陸上錦僵著動不了,腦子裡空白著。直到一股細膩溫柔的安撫資訊素纏繞到周身,奶糖的甜味把肩頭的傷痛都撫平了。
alpha忍不住孩子氣地抱住了他的腰,把頭埋到言逸胸前,讓言逸把手放在自己劇痛難忍的肩頭,身體止不住微微發顫。
言逸站在他面前,扶著alpha的頭輕輕撫摸,細細緩慢地哼著他不久前才給他彈過的曲子。
陸上錦抱他上床,和自己擠在一張單人病床上,兩人緊緊挨著,額頭抵著額頭,糾纏在一起親吻,舌尖相互纏繞,雙手十指交握著。
兩人都不記得自己是何時睡著的了,言逸只記得陸上錦一直在耳邊低語,一句我愛你說了幾十遍,說到最後,陸上錦的聲音都帶上一絲黏啞的委屈,逐漸平緩了呼吸。
言逸是被一陣由緩到急的疼痛喚醒的。
醒來時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有什麼濕潤的東西順著大腿根兒在流。
他朦朧地睜開眼睛,看見陸上錦叫他平躺著不要動,鎮定熟練地按了呼叫鈴,其實眼神已經驚慌得快要窒息了。
第82章
陸上錦被鍾醫生截在了產房外,鍾醫生鄭重告訴他,他的傷勢非常重,現在需要足夠的腺體能量恢復,但看著他連打兩針強效能量素的架勢,怕是準備把安撫資訊素在產床上耗幹。
他有些暴躁地在外邊轉來轉去,看似聽著鍾醫生的勸導,目光卻遊移不定地向產房內張望。
鍾醫生不怕得罪陸上錦,拉住他嚴肅道:「我們醫院裡有兩個和言逸契合度高的alpha醫生,讓他們來做。」言逸沒有被標記,是可以被其他alpha安撫的。
那不一樣。
如果能讓言逸少受些苦,他可以忍受別的alpha為他安撫,但這次他絕不會放任他一個人承受。
陸上錦消完毒的時候,言逸已經開始宮縮,躺在產床上時,忍著一陣一陣的劇痛,目光在忙碌的助產士和醫生之間穿尋,始終找不到想看到的人。
在槍林彈雨中殺出重圍的勇氣不知道為何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言逸攥著手,越來越害怕得直發抖。
他的腺體初次分化之後就被綁上了手術床,分別取了幹細胞、觀察電擊反應、冷熱刺激,模擬子彈穿入觀察心率和腺體應激增殖。
同樣穿著隔離服的研究員們用不同的器具在他身上試驗,脈衝電流穿過他的軀體,每一次的劇痛都持續加註在他已經臨近崩潰的神經上,之後是注進動脈的針劑,像強酸一樣腐蝕著他身體裡每一根血管。
他只能用渙散的眼瞳望著實驗室門上的圓窗,等一個來救他出地獄的人。
助產士不斷安撫他要他放鬆一點節省體力,但越說言逸越緊張,分開腿以後露出的小尾巴抖得厲害。
陣痛襲來的同時,言逸整個身體都僵硬著動不了,渾身被冷汗濕透,像回到了被綁在實驗床上煎熬的那些日子。
手忽然被牽到一個溫熱掌心裡,緊接著一團安撫資訊素緩緩包裹過來,陸上錦靠近了他,低聲安撫說別害怕。
言逸驚慌地抬起眼睛望著他,緊緊把陸上錦的手攥住了,恐怕他走開。陸上錦一摸,他手心裡全是汗。
陸上錦絲毫沒顯露出緊張,不急不緩地在他耳邊不斷地安慰,其實垂在產床底下的手顫得厲害,心裡緊繃得發疼,只需要輕輕一撥就會斷裂開來。
他說,寶寶是懂事的好孩子,不忍心讓爸爸痛很久的。說,言言一直被好好愛著,從來沒有哪一分哪一秒不被他陸上錦放在心上。
言逸淌著淚說他是騙人的,卻緊緊握著alpha的手不鬆開,細長的手指攥得指節發白,細長雙腿微微發抖。
陸上錦的視線一直落在言逸大腿上的那塊煙疤上。
那天言逸回頭望他的眼神卑微而瘋狂,斷斷續續地懇求他標記自己,不停地逼他做他難以拒絕的決定,回過神時手裡的菸蒂就已經按在了言逸腿上,失控地要言逸閉嘴。
然後他逃走了,蹲在樓梯間裡把菸蒂一次次在手上熄滅。用疼痛記憶催生一個條件反射,不愛的三年,他是巴甫洛夫的那條狗。
手上落下來的冰涼濕潤喚醒了他,他驀地驚醒,看見言逸在哭。
又哭了,長在他心裡的小兔子怕疼又膽小。
陸上錦與他十指相扣,不斷地告訴他,我不會走,會好好疼言言。
這麼會哭,真愁人。
陸上錦連續釋放超高濃度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