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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無意的,或者有意的。

花花帶走了手機,可在他走後的兩個月時間裡,那個號碼從沒發來過一條資訊,或者打進過一個電話,自然,我也沒主動撥過去。一個奔四的大老爺們兒拿打不打電話或者發不發簡訊來較勁都不能用可笑來形容了,我覺得我有點兒腦殘,可就是控制不住,哪怕理智告訴我或許花花只是帶走了手機,未必會繼續用這個號,再說他既然不聯絡,某種程度上就算是表明了立場,可我依然執著地堅持著這場單方面戰爭。小瘋子問過我,說你一點都不擔心啞巴的安全嗎?我還真不。他是不能說話,可有手有腳,能讀能寫,十六七的時候都餓不死,沒道理現在活不下去。況且之前幾個月利潤的分紅都在他的銀行卡里,雖然不多,可支撐兩三個月的住宿伙食費不成問題。他沒有矯情的把卡留下,說白了,不是拿離家出走這事兒嚇唬誰,是真的想出去闖闖,做些事情,我要再擔心,就真的是看不起他了。

但是我很想他。

夜深人靜坐在床上抽菸的時候,我就敢承認這個了,承認當你生活中已經習慣的人忽然不見了,那種拼圖缺了一塊兒怎麼都找不到的感覺的確抓心撓肝。

男人和男人談的感情究竟是個什麼樣兒,我圍觀了周鋮這麼些年也沒鬧明白。肯定和兄弟哥們兒這種不一樣,但是男女那種好像也不適用,我沒辦法想象倆糙老爺們兒四目相對愛意濃濃的互訴衷腸,情到深處再來個法式熱吻,相比之下,周鋮和大金子那種上來就乾乾完拉倒的模式似乎更容易接受。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話很無恥,但是很實在。我想花花之所以下定決心走,那天被我一腳踹得撞破頭肯定是定了乾坤。但其實我炸不是因為他摸了我的下面,而是因為被他摸的那個瞬間我居然有了快感。

第 77 章

天漸漸變熱;白晝更長;夜晚更短,這個炎夏來勢洶洶。

蚊蟲們也趁機狂歡,咬得人沒處躲沒處藏;我幾乎把花露水當成了潤膚露;依然滿胳膊滿腿的星星點燈。餓了就吃,癢了就撓;這是人的本能,我一個大老爺們兒不留指甲;卻還是生生把自己撓成了渣滓洞裡的革命先烈。

“蚊子愛叮你;說明你有人味兒。”小瘋子說這話的時候正往自己的小腳趾上抹著牙膏止癢。

要我說蚊子對他的一片赤誠遠勝過我,那麼難下嘴的地方也排除萬難攻陷了。

通常這種無聊的閒磕牙周鋮是不會參與的;更何況他這會兒渾身上下沒一個包;光滑得可以去給兒童沐浴露做廣告。

電視裡播著晚間新聞,某地區又交火了,兩派照例互相指責對方。周鋮去廚房切了小半個西瓜,自己拿了一塊,剩下的放到了茶几上,小瘋子一邊嘟囔著遞給我一下能死啊一邊從沙發裡爬起來伸手去拿,我有些睏倦地打著哈欠,精神上很想吃,但肉體上懶得動。

我從沒覺得生活單調無聊,但當我意識到時,這已經成了常態。

彈簧床摺疊起來靠牆立在客廳一角,並不佔什麼空間,稍不留神,就被人遺忘了。安靜,低調,毫無存在感,一如它曾經的主人。

“哦對,我昨天給啞巴打電話了。”小瘋子把啃得只剩下白瓤的西瓜皮丟進垃圾桶,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

我條件反射地坐直,精神和肉體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統一。

“你們……都說什麼了?”我笑了下,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一點不緊張,半點不關切。

“馮一路你沒事兒吧,”小瘋子瞥我一眼,“他要能說什麼那還是啞巴嗎?”

我有些狼狽,就像被識破外婆偽裝的大灰狼,於是惱羞了:“你都知道還給他打屁電話!”

“所以我後來毅然決然地結束通話電話改發簡訊了嘛。”小瘋子望著我,無辜地眨巴眼睛。

“行,”我微笑,溫和地微笑,“那他在簡訊裡都說什麼了?”

“一切順利,勿念。”

“然後呢?”

“沒了。”

“……”

“馮一路你眼睛瞪得真恐怖還有好多血絲,你最近休息的不好嗎?”

如果不是周鋮在場,如果不是考慮到雙拳難敵四手,我……周鋮你他媽的為嘛會找小瘋子你是嫌自己生活太順遂了嗎!!!

後來三個人又扯了些什麼我鬧不太清了,反正有營養的不多。期間我的肉體和精神再次分離,前者參與家庭扯淡,後者飄到天花板上神經質地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語,小瘋子和花花發簡訊了。

這感覺很難描述,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