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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得,你們都是爺。

“下午能辦出院了嗎?”周鋮問我。

“嗯,”我點頭,如實回答,“大夫說可以了。”

周鋮笑得微妙:“看來你不太樂意。”

我聳聳肩,沒什麼好掩飾的:“多觀察一天就多放心一點兒。”

那廂小瘋子完全不理會我倆,已經開始自顧自地問花花晚上想吃啥了,還振振有詞:“之所以買粥就是為了讓你留著肚子晚上好好吃!”

孃的,你不說是花花要求的嗎!

趁那倆人聊得歡,我拎著粥走出病房,奔赴住院部大廳的微波爐。

說起這微波爐也算是住院部的寵兒了,因為只此一臺,於是每天都有無數患者家屬在它面前排著隊,場面之壯觀堪比買火車票。

好容易熱完粥,已經二十分鐘後了,我小心翼翼捧著戰果返回,卻看見周鋮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

我也很自然在病房前停下來,奇怪地問:“怎麼了,幹嘛在外頭坐著?”

周鋮沒說話,反而伸出手指壓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

我下意識閉嘴,這才發現病房的門虛掩著,而小瘋子正在和花花說話。

小瘋子的聲音不大,但因為清亮亮的,所以很容易從嘈雜的環境音中剝離出來。

“……你知道就好,本來就是嘛,馮一路憑什麼找你啊……”

我呼吸一窒,接著心臟便狂跳起來。

“人家又不是沒女人要。女人什麼樣兒你知道吧,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你有啥?”

“哦對,女人還會懷孕。得,馮一路要是跟了你這輩子得清淨死,整個一提前步入夕陽紅!”

……

我剋制不住地抬起手,想推開門衝進去踹小瘋子兩腳,有你個死孩子這麼說話的麼,怎麼難聽怎麼說,怎麼傷人怎麼來,尼瑪故意的吧!我什麼時候嫌花花不能說話了?我什麼時候嫌花花太安靜了?他是我弟,我就是這輩子照顧他我都甘願,我……

不,或許在中心思想上容愷是對的。兄弟互相扶持和男女過日子是兩碼事,花花要的和我能給的不一樣。

如果容愷殘忍的說法能讓花花清醒,那就由他說去吧。

花花一定會難受,很難受,但是難受死不了人,不是麼?

伸出去的手慢慢收回來,握成了拳頭。

心擰得厲害,我張開嘴,慢慢的深呼吸,一下,兩下,似乎沒那麼疼了。

恍惚間,我看見周鋮笑了下,輕輕的,略帶嘲諷。

“你這人啊,”他低聲說,“熱心起來石頭都能捂化了,可真要比絕情,也夠狠的。”

花花出院後在家休息了兩天,便重新回到飯店,雖然我並不贊成,可也沒太過阻止,因為我現在有點兒害怕面對他,這是實話。往往四目相對,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只能講些廢話,或者一點兒都不幽默的玩笑。周鋮和小瘋子對我的態度沒任何變化,這讓我很欣慰,雖然他們心裡可能已經把我定位成冷血無情的人渣了。

於是總結起來,大家都表現得很正常,除了我。

這天晚上我把飯店的流水賬拿到小瘋子臥室讓他幫忙整理,放下賬本準備離開時,他把我叫住,然後誠懇地請求:“你能別總老擺出一張對不起全世界人民的愧疚臉嗎?”

我已經快憋瘋了,索性關嚴實門,坐到他身旁求教:“我也不想,但心裡就是有那麼股勁兒過不去。”

小瘋子挑眉:“什麼勁兒?愧疚?”

我不知道,但除此之外又沒別的解釋:“可能吧。”

“其實大可不必,”小瘋子聳聳肩,“要我說,你的愧疚可能更多的來源於對花花的最初印象,與現在無關。”

“怎麼講?”

“最開始呢,花花是以一個非常弱的姿態出現的,於是你就有了一個固定的印象,花花是弱者,是不應該被傷害的,如果可能,你還要盡全力保護他。但實際上呢,這個認知已經過時了,只是因為對映效應的延續,你沒辦法擺脫這種固有印象。想想你認識花花的時候他多大?現在他多大?一個小孩兒和一個男人是有本質區別的,或許從前一句話一件事能讓他傷得再也爬不起來,可現在除非世界末日,不然沒有什麼事兒是真能讓一個人活不下去的。”

“……”

“怎麼樣?”小瘋子拿起手邊的水杯咕咚咚就是兩大口,滋潤完嗓子,才繼續問,“心裡有沒有舒坦點兒?”

我嘆口氣:“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