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瘋子點點頭,“他這個得學幾年啊?”
“不知道,”我皺眉想想,“他那地兒又不是學校,應該沒特別的時間限制吧。”
“那他打算學幾年呢?”
“我哪知道。”
小瘋子笑了,淡而微妙,頗得周鋮神韻:“我以為你會問呢。”
都說兩個人一起呆久了會像,看來是真的。
那麼花花現在是和什麼樣的人呆在一起呢?一個話多,開朗,積極向上,卻又略帶陌生的花花。
他很快樂,我感覺得到,所以我也替他開心。現在我相信他選擇的這條路是正確的了,於是更加慶幸當初沒有做多餘的事。
什麼時候會回,小瘋子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只是我沒小瘋子那麼自信,所以可能會在此之前多問上一句,你還打算回麼?
這個下半年我過得有點迷糊,倒不至於渾渾噩噩,可確實稀裡糊塗就過去了,以至於小瘋子問我要壓歲錢的時候我都沒什麼真實感。那倆人說你這樣不行啊,要不和鄒姐趕緊把事兒辦了吧。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和鄒姐正式處了四個月,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但始終沒真刀真槍的弄一場。倒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原因,只是覺得還沒到那個份兒上。
我這人有個毛病,就什麼事兒都得別人推,不推我就不愛動彈。小時候寒暑假作業,我絕對是留到最後一天才狂補的那位,出來混偷車那會兒,非得等上一筆錢花光光兜比臉都乾淨了才會重出江湖,我知道未雨綢繆是對的,但知道並不等於就要去做。所以哪怕小瘋子周鋮他們催了,我也有點兒活動心思了,可還是沒真正著手去幹。直到鄒姐從老家把電話打過來,拜年之餘,側面透露老家親戚給她介紹了一個男人,總體條件還不賴。我明白她的意思,女人是等不起的,她現在迫切需要找個依靠,這個依靠是綜合了感情、物質以及未來長久性的,是我固然好,但說到底,並沒有非誰不可。
緊要關頭,我再一次跟著感覺走了,通常這是小於等於三十歲的人才會做的事,通常到我這歲數就該樸素務實如鄒姐那般,但心裡想的再明白沒用,對著電話說出口的還是歉意和祝福。
年後飯店又招了個服務員——鄒姐沒回來,據阿秀說五月份辦喜事兒,日子都定好了。
你看,誰他媽辦事兒都比我有效率。所以說自古成大事者都是手起刀落決斷爽利的,像我這種磨磨唧唧的註定就是個小市民。
大路通天:老頭兒又罵你了?
花花:不是老頭兒,是師傅。
大路通天: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花花:你不是我哥嘛。
大路通天:靠,好事兒咋輪不上我!
花花:'大笑'
大路通天:他是光罵你啊還是逮誰都罵?
花花:都罵,不過罵我最狠。
大路通天:憑啥啊,哦,就欺負這不能回嘴的!
花花:也不是,他可能對我期望比較大。
大路通天:'黑線'我一直以為自我感覺良好是小瘋子的專利。
花花:呵呵。
大路通天:你在忙啥,怎麼感覺每次都半天才回話?
花花:沒幹別的,就是今天打字有點兒慢。
大路通天:我光聽說熟能生巧提速的,沒見過還能降速的。
大路通天:人呢?
花花:昨天切菜切著手了……
大路通天:'翻白眼'你不會慢點兒切!!!
花花:師傅說好刀工都是這麼練出來的,不切個三五回手指頭當不成好廚子。
大路通天:這他媽什麼謬論!
花花:哥你相信我,我師傅真的很牛。
大路通天:有多牛?把一籃子水果往上扔他能像忍者似的全給對半兒來一刀?
花花:有可能。
大路通天:……
要不是和俞輕舟有約,我會花一晚上的時間用盡渾身解數把傻花從泥沼中解救出來——尼瑪個人崇拜要不得!
花花走了,周鋮小瘋子統一戰線,我在百無聊賴的生活裡翻來找去地搜尋,發現能一起玩兒的只剩下王八蛋一個。偏就這一個還忙得要死,約了幾個月,那頭才排出檔期。
關上電腦,穿衣出門,抵達王八蛋點名兒要吃的自助餐飯店時,正好約定的八點整。我給自己接了杯啤酒,當白酒那麼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終於快見到杯底時,那傢伙翩然而至。
幾個月不見,俞輕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