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微微顫抖,“藍尼是我殺的,有什麼衝著我來,別動孩子。求求你了。。。。”
藍特把柺杖從沙發的右邊放到了左邊,消耗了幾秒鐘時間。“那你得有點誠意啊,是不是?”
唐晉北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電視螢幕被人關了,這讓他愈加驚怕。他往四周飛快地掠了眼,劈手奪下了旁邊人的手槍。
所有的槍口對準了他。藍特卻很淡定,擺了擺手。沒有人朝唐晉北開槍。
唐晉北把槍從右手遞到左手,張開右手,對藍特說:“殺藍尼的是這隻手,我盡力了。”說完扣動了扳機。
血從右手掌筆直往上噴,濺了唐晉北一臉。他的右手只剩下半個。
藍特微微震了下,嘆了口氣說:“很好,很好。。。”
唐晉北痛得臉都變了形,身體趴下去一半,問藍特:“夠了麼?”
藍特點點頭:“我說話算話,孩子不會死的。”
唐晉北淡淡地笑了:“我的命你就看著辦好了。”說完倒在了地上。
藍特忽然覺得有點累,他揚了揚下巴,讓人把唐晉北抬了下去。他在沙發上呆呆地坐著,一屋子的人也不敢動,看著他坐。他驀地回過神來,抱歉地笑了笑,柱了把柺杖,慢悠悠地站起來。
“大家都散了吧。”他往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來什麼,哦了一聲,一屋子剛要離開的人都停下了腳步。藍特揮揮手:“也沒什麼。讓廚房給孩子做點熱湯吧。”
藍特被僕人扶著,剛走到藏書室門外,一個手下大著步子走上來:“老大!”
他不耐煩了:“都幾點鐘了,什麼事?”
男人把雙手被在身後,頭一低,說:“杭潮生找上門了。”
☆、俄羅斯輪盤賭
子彈穿透了杭潮生的左腿,沒有埋進肉裡,是完完全全地射進去又穿出來。他被手下掩護著,飛快逃離現場。李約一定在罵他,老東西,逃得比兔子還快。藍尼死了,恐懼的陰影籠罩在他頭上,讓他在戰鬥中力不從心。他捂著傷口,覺得不詳,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開始錯亂了。他驀地想起什麼,問身邊的保鏢,孩子呢?
保鏢還沉浸在戰鬥的亢奮中,喘著粗氣,說,老大,唐琪被人劫走了。
杭潮生連腦袋都沒有拍,對司機脫口而出:“去藍特家,快!”
保鏢吃驚地看著他:“老大,沒有把握的仗還是不要打的好。”
誰要你多嘴,杭潮生心裡嘀咕了句,咬著牙說:“你快打電話,讓他們從本營裡調出一百號人出來。”
他的確沒有把握,他只有一條傷腿。
車在夜路里飛馳,像一艘飛船。他們開到藍特家的院門口,獠牙似的鐵欄門自動敞開,等車開進去,又吱呀地關了起來。像吞進了一樣食物。藍宅裡頭亮如白晝,卻不漏一絲聲響,從外面看去,有種說不出的潔淨,像停屍房。
杭潮生下了車,大門也自動開啟了。他走進去,裡面的人嚴陣以待。藍特坐在客廳裡烤火,看他單個地走進來,有些驚訝。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為了那點情情愛愛,命都不要了麼。他問杭潮生:“唐晉北有什麼好?藍尼也喜歡他,你也喜歡他。”
“他這人床上功夫不錯,連叫個幾聲都挺有味道的。”杭潮生厚著臉皮說,“不過你就別試了。”
藍特尖著嗓子笑:“這裡生猛的人多著呢,我可以讓他們幫我試啊。我在這上面又不貪心,也使不上力了,瞧瞧就夠啦。”
杭潮生臉色一僵:“這個這個。。。。”
藍特呵呵笑著,拍了把大腿,說;“好啦。我精力不好,廢話就少說。你要英雄救美,我成全你。不過我比較欣賞光桿英雄,你手下會來多少人?“
杭潮生再自然不過地回答:“就我一個,哪裡有什麼人。”
藍特朝他臉上看,左看看,右看看。說謊成了精的人,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從來都是假的。假的真不了。他咳嗽了兩聲,翻起了自己的家底:“我父親是個卡車司機,挺不錯的對不對?至少在那兒是這樣。我從小也想當個司機,卡車,火車,管它呢。後來我在街上被人販子騙了去,誤打誤撞入了道,那年我十歲,你爹和你媽還沒上床呢。”他把手伸出來,“所以別給我耍滑頭。把手機給我。”
杭潮生像個上課玩手機被抓住的學生,乖乖掏出了手機。不對呀,他想,我好歹也是個老大,為什麼,為什麼差那麼多?
藍特翻開他的通訊錄,熟門熟路地播通一個號碼,把手機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