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逼回去,裡面森森的全是長滿毒刺的惡意。等蘇壬生怕再嚇著他,主動妥協了,他又會看到那個人惡毒的笑。
他以為蘇壬會替他出頭,但連續幾晚目睹的情事讓他徹底絕望。床幃間痴纏的呻吟和喘息,從門縫裡窺視得一清二楚,在那個人的身下,哥哥戰慄著吐出細碎的悲鳴,痛苦中夾雜著渴望。
這就是所謂的算賬?哈。連哥哥都被那人玩弄於股掌間,不對,那分明是男人間的魚水之歡。原來骯髒的不止他一個人……戴罪的黑羊,是得不到拯救的。
作家的話:
寫這章全程爆手速……一點都不虐,倒是番外一章比正文兩章還長……orz
*前方高能預警*
*即將BE注意*
*請自帶避雷針*
謝謝兔喵跑跳的禮物w【我才不會說我到現在才知道怎麼檢視送禮物的讀者是誰!!
☆、番外1 雛戀(下) 渣攻x禁慾受
凡未棄絕他的名的,當用羔羊的血洗淨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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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個月就是十八歲生日了,成年禮的隆重程度遠超往年生日,箇中緣由,蘇癸比誰都明白,不單是為成年這件事標誌性的意義,更是虧得哥哥蘇壬半年前令家人大跌眼鏡的決定,才有了改變的契機。
上個學期,父母忽然親自回國決定要讓他轉校,蘇癸自然服從安排,對同學和學校都沒多少感情,到哪都是一樣的。他是麼子,本該最受寵溺,但反而因為父母工作原因,長期與父母疏離。他既不比大哥蘇辛的雷厲風行,也沒有二哥蘇壬和順乖巧八面玲瓏的個性:他長住封閉式的私立學校,自小有些孤僻。年齡又差兩個哥哥一大截,對家族企業諸事十分陌生。說白了,日後經營家業的名單上本沒有蘇癸這個名字,他再怎麼愚鈍也懂得自己的位置。
但誰都沒想到,原本應該在去年就出國的蘇壬,突然斬釘截鐵地改了主意要留在國內,徹底忤逆了父親的意願,鬧得家裡一時間雞犬不寧。蘇癸旁觀者清,那個窮大學生跟哥哥也不知是何時結下的孽緣,越是打壓越是茁壯,哥哥鐵了心要紮根,誰也拔不動。父親摔在他面前的檔案,他也一聲不吭地簽了字,自此飛魚集團15%的股份就脫離了他蘇壬的手,至於股份的下落,除了麼子蘇癸之外,別無選擇。
也即是說,他步上了原本屬於哥哥的位子。
「時運東風啊,這孩子也總算有些盼頭了,他以前老是孤零零的,怪可憐……」說話的家傭感受到身後涼意,識相地閉了嘴埋頭打掃,蘇癸心裡冷笑一聲,時運?被家族冷落的麼子終於借兄長退位而飛上高枝,他應該感恩戴德嗎?他仰慕許久的是蘇壬,而不是蘇壬在家族裡的位置,那些人到底是不懂,只一味揣測他覬覦之物終於到手,得意和僥倖哪個佔得更多。
半年,夠蘇癸改頭換面了,只要他足夠配合足夠努力。要學會像蘇壬那樣蝴蝶穿花似的玲瓏討喜,他在努力,成效也差強人意:一旦接受了那些不成文的規則設定,也能應付兩手。終日缺乏表情的臉蛋, 偶爾強顏生動起來就格外好看,真假是另一回事,至少,他要做到不比哥哥差勁。
蘇癸把玩著書桌上覆雜的互動式天球儀,跟三年前蘇壬送的那個要靠手工組裝的天體模型比起來,這個要精緻多了。同樣是蘇壬送的,無論是手邊自動發光旋轉的球體,還有那些簡陋的土星、木星……都一樣,是他一度嚮往的純淨的星空,如今那已早成了一種奢望。
從學校回來,蘇癸沒讓阿德阿倫送,而是自行開車回家。阿德和阿倫近來跟在他身邊,更加強了蘇癸覺得自己變成蘇壬的錯覺,一樣的保護,一樣的期待苛求,他不是做不到,可是他和蘇壬是兩個人。每每意識到這點,就覺得那兩個肌肉男壯得扎眼,幸好阿德阿倫習慣了蘇壬玩得不亦樂乎的落跑遊戲,對蘇癸的冷眼相待也沒什麼意見。
地面還殘留著暑氣,被夜風曖昧地勾起、吹向半空,城市裡密集的空調把熱度排到室外,燻得空氣裡浮著柏油和塵土的味道,緩慢的氣流迴圈使得街道更為悶熱難耐。但是晴空中密佈的閃閃繁星比任何東西都有吸引力,蘇癸停下車,他想試試看,從高樓大廈間仰望到的狹小星空,是什麼樣的。
一下車,眼鏡鏡片就因為車內外顯著的溫度、溼度差而蒙上了一層乳白色的霧,蘇癸摘下眼鏡,可這樣就沒法看清天空了,他取出鏡布,